本想将原委糊弄过去的朱标知道自己这点伎俩瞒不过朱极,尴尬地冲朱极笑了两声,这才开始为自己打圆场:
“兄长多想了,几位弟弟确实是想念你。虽说老三,哦,是朱棡,今日在课上不听教导,因此被夫子告到了父皇面前。”
“以老头子的性格,不是该今日事今日毕,听夫子告状立马杀到文华殿抽他一顿鞋底子的么?怎的还找到我这里来了?”
朱极心道,就这点破事,能有啥大不了的。
就算国瑞爷再怎么关心子嗣的教育问题,也不可能让朱棡这小子如此恐惧吧。
不就是一顿鞋底子么,挨了这么多年,难道不是早就习惯了的?
但转念一想,朱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能放文武百官的鸽子,在早朝的时候转道去文华殿抽熊孩子的国瑞爷,没道理下了朝却要将朱棡的事情放到明天。
这又不是大年三十。
朝中,出事了。
还是足以让朱元璋头疼的大事。
“朝中出事了,你这个当太子的,还是早点回去跟老头子学怎么收拾烂摊子吧。至于朱棡的事情,想必老头子暂时也没工夫理他。”
似乎感觉不给朱棡一个合适的办法,这小老弟难免惊慌失措,指不定又要干出什么傻事给国瑞爷添乱,朱极临了又添了一句:
“若他还是害怕,大可到娘面前央请,让他到我这里来避避。不过你也看到了,到了我这里,不听约束,我会替老头子抽他。”
听朱极莫名其妙冒出一番话,朱标眨巴一下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朱极:
“兄长,你怎么知道朝中出事了?”
他这个当太子都还没人跟他说呢,以朱极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状态,他是哪里知道的?
朱标看了看不远处候着的吕本,心里暗自摇摇头。
莫说吕本这个早已被贬为杂役的人了,便是刘伯温这个如今还挂着浙江参政职衔的人,幽居在这吴王府里,也压根没有消息来源。
“猜的。”
朱极言简意赅,所以朱标依然不明所以。
猜?他也想猜,这是不是这位亲大哥看自己碍眼,所以找了个由头让自己滚蛋。
这事儿别人做不出来,但自己这位大哥,可说不准。
见朱标一脸狐疑,朱极感觉头都大了。别人家的兄弟都在讲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怎么自家的小老弟,这一个个的,塑料兄弟情是咋的?
为了尽快让兄弟重归真实,朱极还是决定耐心为这位不相信自己的太子解释一番。
随着朱极的讲述,朱标逐渐长大了嘴巴。
他不仅讶异朱极对他们父子的了解,也对朱极这位大哥敏锐的嗅觉感到震惊。
但更多的,还是对朱极口中的大事感到忧虑。旱涝蝗瘟兵,到底是哪一种灾祸,让自己的父皇连打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放在了后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