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一时间都有些后悔将其带出宫去,居然让他们找到了新的靠山。当真以为那混账东西能拦着自己不成,惹急了他大的小的一并打。
被朱元璋说穿行迹,朱标尴尬地咧嘴笑了笑。
不过为了抢救那个即将遭受重罚的弟弟,朱标还是厚着脸皮转移话题:
“这倒没有,就是有些想念大哥,所以过去看看。不过大哥当真是神机妙算,一听父皇没有理会四弟的过失,便催孩儿赶快回来听父皇使唤,还说朝中出了大事……”
朱标知道,只要将话题转到朱极身上,朱元璋铁定会放下朱棡那点破事。
尤其朱极的准确预测,从胡惟庸告诉他情况后朱标便一直暗暗称奇,此时更是将朱极说成了神机妙算,由不得朱元璋不关心。
果不其然,听朱标这么一说,朱元璋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的微笑。
“那混账东西哪里是什么神机妙算,他就是笃定咱对你们兄弟约束得严。若无重要的事情,朱棡那混账东西如何还有机会找他求救。”
嘴上是这么说,但自家大儿见微知著,更是深谙自己这个当爹的心思,这如何不教他满意。
想到这里,朱元璋又联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眼看天色已然不早,将案上摊开的那些个题本全都合在一处,郑重地拜访在御案的正中央,朱元璋起身伸个懒腰:
“你提起他,倒是让咱也想去找那混账东西了。你若无甚事情,便再陪我走一遭吧。”
与过去隐藏身份低调出行不同,今日的朱元璋破天荒点起侍仪司的车驾,在仪鸾司的护卫和侍仪司的开道中,这场出行变得人尽皆知。
当朱极得到通知的时候,也不由得为国瑞爷摆的谱震惊。
太阳都快落山了,还要让自己沐浴更衣在门口候着。
面对神色恭敬的侍仪司通事舍人,朱极抬手拿劲装的袖口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你去前院官署里通知两位先生,待会儿随我一起见驾,我先去换身衣裳。”
如果不是当着外人的面,朱极真想说一句老头子谱真大。
他觉得这次有必要提醒一下国瑞爷,今后过来的时候不要这么招摇。或者,就算在外边招摇,到自己这里来也不要搞得这么麻烦。
还沐浴更衣,不知道烧水不仅费柴还费时么?
从皇宫到这里最多两刻功夫,就这点时间洗澡水都还没热乎呢。
于是,三刻后,带着朱极和朱标走进二进院的朝殿里,朱元璋有些嫌弃地看着朱极:
“都要及冠的人了,怎的如此不修边幅。你闻闻这一身汗味,见咱的时候就不能洗一洗再出来么?”
“那你等着,洗澡水还在烧呢,我洗好了再过来?”
朱极作势就要去寝殿,朱元璋连忙喝止:“哪有老子等儿子的道理。你个混账东西,咱还有事情要跟你商量,说完就走。”
知道朱元璋又遇到了什么难事,也知道现在他这个当皇帝的时间肯定宝贵的很,朱极打消了怼下去的念头,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静候国瑞爷张开尊口。
半刻之后,朝殿中忽然响起朱极的声音: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