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怀心思,项忠却是巴不得。
一来别人护送皇子他不放心;
二来他早就有话要对朱佑樘说。那天夜里在府中与朱佑樘第一次相见,他就一直找机会,只是碍于怀恩一直在边上。
等商辂等人走后,他开口对朱佑樘说:“殿下如何知道老臣的心思?我正发愁没机会和殿下说话。”
朱佑樘问:“项大人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我一定洗耳恭听。”
项忠性子直爽,也不绕弯,说:“这件事要从牛玉说起了...”
竹筒倒豆子般从牛玉如何被贬到南京,如何安排刘大夏写参奏万贵妃和汪直,如何派人杀掉去行宫慰劳的大臣,如何临终托付自己一一道来。
朱佑樘听着,心情时而雷雨交加,时而雨霁天晴,时而暖阳升起,时而如坠寒冰。
最后,项忠说起了拿到那个秘匣的之后的事。
那日项忠和刘大夏分开,回到京城的时候,城门已经封了,好在守城的将士是他旧部,这才能能进得了城。
盛怒之下,他直接找到万安,质问他为何封城。
万安不慌不忙得拿出太后懿旨,说这是奉旨办事,这让他哑口无言,气冲冲的回到兵部。
兵部侍郎见他回来,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把这几日万安从兵部抽调官员协助修建河道以及调兵封锁城门等事跟他说个清楚。
项忠沉吟片刻,发现派出去的官员和将领大多都是自己的亲信,而封锁城门虽然已兵部之名,却是锦衣卫万通全权统领。
这让他更为恼怒,好在这时刘大夏传来了好消息:朱佑樘无恙。他高兴地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一大早,他害怕城门封锁他们进不来,一刻不歇地进宫去见太后。
太后心里正七上八下的不安宁,知道项忠回来了,心里一喜立马召见了他。
随即,项忠问起了封锁九门的事,
太后点点头说:“万安禀报过的,最近里里外外都不太平,京城周边流民闹事,他也是怕京城有什么闪失。他写了个奏章报到了司礼监,我觉得有理就准了。这有什么不妥吗?”
在这种时候封锁城门其实没有什么不妥,项忠也挑不出什么理由,但是封锁了城门朱佑樘怎么回京呢?
他刚想提朱佑樘的事,怀恩急匆匆地到了,说有机密之事和太后禀报,让自己退下。
项忠不知道,怀恩所谓的机密之事,和自己要说的原本就是同一件事-皇上有子在行宫。
离开仁寿宫,他不知道再见太后又是什么时候,担忧着朱佑樘进京之事。
思索着,如果牛玉来处理这件事应该怎么做,想来想去就想到了那个秘匣。
他猜想,秘匣名单里有些人或许是用得上,至少他们找来查看一下城门各处守守将和万安等人的动向总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