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韌
“老九已经推算过了,是泥儿会门下五大仙中‘黑袍仙师’胡逢礼所为。”陈云天冷声道。
自从知道秦镇死后,他就让毛道远算过了。
杨四海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陈玉楼。
“大侄子,我二哥的死真是你勾结泥儿会的人下的手?”
陈玉楼下定决心,要在今日动手,也没再隐瞒。
“没错。”
“你!”杨四海气的脸色通红,平素他跟秦镇关系最好,此刻自然也最愤怒。
“那可是从小看你长大的二叔,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二叔?哼,谁威胁我接掌卸岭谁就是我的敌人。”
“还有你。”
陈玉楼伸手一指,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向陈云天。
秦镇的死,以及那留音石中的内容,已经让陈云天对这个儿子彻底死心。
冷冷一笑。
“说说吧,是我这个老子做了什么,让你恨不得杀了我?”
“还用我说吗?从小到大,在外人面前,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好脸色?无论我做的多好,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你的夸奖不说,还屡屡辱骂。跘式样,笸箩货,三湘骂人的话,你都在我身上用遍了。”
“骂你是为了你好。棍棒底下出孝子,黄荆条下出好人。你爹我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到你就不行?”
“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想被人骂狗儿子。”
陈玉楼激动道。
剧烈的喘息和涨红的脸,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你就因为这些恨我?”
“当然不止这些。还记得我娘吗?那个可以舍弃性命不要为你挡刀的傻女人,她为你抛弃了富贵,不惜忍受唾骂和白眼,未婚生子,可你是怎么做的?”
“为了你的权势地位,你不惜把她献给周黑虎那个王八蛋,我娘不从,你就拿我的性命相威胁。”
陈云天神色阴沉,“谁告诉的你这些?”
“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玉楼讥讽道。
“我永远忘不了我娘死前那绝望的眼神,所以我恨你。”
“我更恨你,嘴上一副把卸岭交给我的样子,私下里却屡屡使绊子,白无双死了都不肯让我去主持豹堂;瓶山元墓,说危险不让我去,还不是你怕我万一成功,积累了威望威胁到你的地位?”
“到了现在连装都不愿意装了,明目张胆的想扶持你那几个废物儿子上位。”
“这就是你杀我的所有理由?”陈云天冷声道。
“没错。当年,你不就是这么逼宫杀了周黑虎那个倒霉蛋,夺了他的黑虎帮,奠定了卸岭的基业吗?”
“你做的,我陈玉楼为何做不得。”
陈云天盯着下面虎视眈眈的陈玉楼,忽然笑了。
“不错,不错。现在的你到是有我当年几分风采。可惜,你还是太嫩了。自以为隐藏了几张底牌,就能对付我,真是痴心妄想。”
就在陈玉楼愤怒到极致,想要爆发的时候。
“报…!”
慌张的声音,远远传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看了过去。
两个劲装汉子远远的跑了过来。
围困的内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陈云天脸色一变。
“让他们进来。”
内卫让开路后,两人跑了进来。
单膝跪地。
“启禀帮主,今日我们去地牢轮班,结果发现看守已经全部死去。”
“关押在里面的人呢?”
“不知所踪。”
陈云天瞬间愤怒起来,阴冷的眼神从所有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陈玉楼身上。
“是你救走了陈梅山?”
“你自己无能看不住人,还怨我?”
陈云天人老成精,看陈玉楼神色便知道不是他,联想昨天晚上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自己桌子上的信和留音石,瞬间明白,暗处还潜伏者第三方。
把陈云天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徐瑞便知道,父子拼杀,他趁机捡便宜的机会没有了。
就在所有人疑神疑鬼的时候。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滚滚声波,好似天机惊雷,滚滚而来。
所有人下意识的找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