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响起了脚步声,一阵铁链哗啦声响过,牢门被打开,牢头堆着笑脸打招呼:“袁公,您可以出去了!”
袁礼睁开眼睛,发现牢头身后还有几个甲士,而门外却站着一个熟人,那熟人笑着走进来见礼:“袁公,在下来迟,让汝受苦了!”
袁礼站起来冷笑着问:“先生,你家主公不杀老朽了?”
杨弘笑着说:“袁公何必说这种气话呢?当时的确是袁公指使护卫私兵与我军发生厮杀,而造成我军人员伤亡,我家主公当时正在气头上,换做袁本初只怕也会如此做法吧?走走走,吾已备下薄酒,待袁公出去洗漱一番,你我便畅饮一番!”
袁礼冷哼一声,甩着袖子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面对面而坐,双方面前都放着酒菜。
一番畅饮之下,杨弘问道:“袁公,自从袁公路崩于江亭之后,袁家在汝南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吧?”
袁礼有些不高兴,“公路既已不在,曹阿瞒那厮岂会让给我袁家好过?汝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杨弘说道:“如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势大难制,也唯有袁本初能与之抗衡,若有人能够在汝南起事,与袁本初在河北遥相呼应,从南北两面夹击,定能铲除曹阿瞒这逆贼!”
“我家主公原本是袁公路帐下小校,也不想被曹阿瞒摆弄,袁公若能倾力支持我家主公,我家主公就有实力帮袁本初拖住曹阿瞒一条腿,只要能铲除了曹操安插在汝南的势力,袁家在汝南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待肃清曹操在汝南境内的势力,我家主公就可挥兵北上突袭近在咫尺的许都,待曹操与我家主公对峙交战之时,袁本初再提百万雄师南下,定能一举鼎定乾坤,不知袁公以为如何?”
袁礼听完杨弘的话,心里起了波澜,不过他以轻蔑的神情表示怀疑:“汝主有对抗曹贼的勇气?”
“哈哈哈······”杨弘大笑,笑罢一脸正色道:“袁公,时势造英雄!在下冒昧的问一句,当年袁家长辈要是支持汝,而不是袁本初和袁公路,袁公可有志气和信心荡平天下呢?”
袁礼收起了轻视之色,但他可不相信一个无名之辈能够撼动曹操这个枭雄的根基,质问道:“敢问汝主有何能耐值得袁家冒险一搏?”
杨弘道:“吾主以三千人马,不到十日之间就拿下了汝南郡一半的城池,而且还是一个一个打下来的,有如神兵天降,袁公当夜只怕也不明白我军是如何进城的吧?”
“袁公,留给汝考虑权衡的时间不多,如若吾主拿下汝南全境的城池,到那时只怕就不需要袁家了,他若直接投靠曹操,曹操还能亏待他?最少也一个太守的官衔吧?那时吾主位了取信曹操,只怕会对袁家下手,吾也是看在曾经为袁家效力的份上才主动请缨来牵线搭桥,袁公当明白吾之心意!”
袁礼被杨弘说得心乱如麻,怎么捋也捋不清。
在杨弘目光注视下,他不由问道:“汝主要吾袁家如何支持?”
“粮草、军械、钱财!另外,听闻袁家和汝南各世家、地主豪强家中有不少护卫、私兵,我主希望袁公从前说和,把他们把这些护卫、私兵都聚集起来交由我家主公集中操练,以对抗驻扎在阳安的李通的五千兵马!”
“这······”袁礼犹豫了,“钱粮和军械倒不是问题,护卫私兵嘛,只怕有些困难!”
杨弘起身走到袁礼面前,“袁公,若不困难,我家主公就不招袁家结盟了!吾相信袁公有法子说服那些世家和地主豪强把护卫、私兵交出来!再说,我家主公又不是贪图这些人马,只不过借来用作攻打李通,只要打垮了李通,汝南境内还不是我家主公和袁家说了算?”
袁礼考虑了一阵,“此事吾要与本初去信告知此事,看看本初如何顶多!”
杨弘步步紧逼:“袁礼,从汝南到河北路途遥远,这不算信使会不会在中途出事,即便信使能安全把书信送到袁本初手上,等汝收到回信之时,黄花菜都凉了!如今汝是汝南袁家的话事人,何须事事都要听袁本初的?”
最后这句话点醒了袁礼,也激发了他心中的一点雄心壮志。
“好,此事吾去联络各世家和地主豪强们,说服他们出钱出粮,暂且交出护卫和私兵!”
终于搞定了袁礼,杨弘松了一口气,送走了袁礼之后立即来向秦风报告。
秦风对此很高兴,说道:“此事就交于先生与袁礼接洽,一定要督促他尽快促成此事,他们可以等,我军等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