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三口人在夜色中,闻着马粪的味道聊起来。
朱永和说:“红玉,爹就喜欢田山虎,先不说我俩的缘分,他刚来咱们屯子就帮我用弹弓打了土匪“双辫”,让我得了宝贝,打了当铺掌柜的,让我脱险。再说你哥,还是我们亲生的呢,打小跟你大爷在大连、上海混,你大爷没了以后,我让他回来,他宁可跟你大娘在上海没吃没喝,也不回来。算了,懒得提他。”
提起朱红玉的哥哥朱红光,白海棠就忍不住跟朱永和吵,她说:“你也别这么说,现在走投无路了,还不是去上海找儿子去。”
朱永和:“你以为我愿意见他,还不是为了你,要以这我就去大连,我战友家也不错。”
朱红玉:“行了,别吵了。你们也不想想,我哥不回家没准是我大娘的主意呢。”
朱永和一愣,鼓励红玉继续说下去。
红玉:“我大娘把他当亲儿子了,回了咱家,我哥就不是他一个人的儿子了,对不。他和我大娘有感情不愿意分开,现在还当了兵,说不定就是大娘的主意。我看挺好的。我刚记事爹就让我摸枪,教我武功,你们以后指着我就行了。这次去上海也是暂时的,最好把盘子卖了,给我大娘和我哥留点钱,赶紧回来。”
白海棠:“好闺女,说到娘的心坎了。虎子和杨怀,这俩人你是咋想的。杨怀心里有你,可是田山虎太不好琢磨了。”
朱红玉:“杨怀算啥,田山虎身上有股,神秘的劲,我喜欢。哼,我一定把他拿下,他不娶我娶谁?除了我,谁能配得上他?”
白海棠看着红玉那满脸严肃的表情,赶紧说:“姑娘,忍着点,别太霸道,等你们成亲了再说。”
红玉笑了说:“也是,毕竟是我娶他啊。”
朱永和说:“我今天下午跟田庆云打了招呼,提拔他当甲长,每月有薪水,他挺高兴的,你们知道就行了。”
朱红玉看了看四周说:“这马棚太臭了,回屋。破盘子的事再跟我唠唠。”
朱红玉走出了马棚。
白海棠指着红玉的背影说:“你说这脾气,虎子以后咋整?”
朱永和一笑说:“你以前就这样,我不是好好的。”
白海棠的脸红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老孙头住的那座房子的后面,一块20米长、10米宽的场地,有石锁、杠铃、木架、沙袋等。虎子围着场地跑步,满头大汗。
老孙头站在那里看着,喊道:“虎子,吃早饭了。”
老孙头现在是越来越离不开虎子了,喜欢他的一切,包括生气时通红的小脸,老孙头已经让虎子在他的房间赔他一起吃饭,看着虎子把饭菜都吃了是他最高兴的事。
小炕桌上放着小米粥,咸鸭蛋,豆包。虎子站在炕沿边,一手拿豆包,一手拿起小米粥的碗,一仰脖子,粥喝光了。
老孙头说:“慢点,还有呢,最近在马场练刀法了吗。”
虎子说:“练了。我觉得,对阵时,一两个照面就得见真章。不能瞎比划,浪费自个的体力。”
老孙头说:“两个人对打,你不知道对手到底都会啥,要随时观察、试探,招式不在多,熟、快、准、狠就是好招!要想当指挥者,还要观察大的形势,审时度势。”
虎子说:“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