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干娘还真信了他鬼话?”
潘寡妇摇着丰满身姿靠到胡广边上,不以为然道:“就算他老婆是皇长孙的奶妈,有点积蓄,可这钱谁去拿?你去,还是我去?”
“我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能去。”王干娘直摇头。
潘寡妇又看向胡广和沙千刀:“那你们去?”
沙千刀嘿嘿一笑:“我可不敢去。”
胡广没吱声,他脑子坏了,才会跑皇宫跟皇长孙的奶妈要钱。
“你们都不去,我也不去,那就算这人老婆真有钱,不也白搭?”
潘寡妇没好气的白了眼胡广他们,正准备说赶紧把人撵走,王干娘却朝站在那的魏良臣一指:“让这小子去拿。”
“他?”潘寡妇失声笑了起来,“这小郎前脚出咱们这屋,后脚准去报官,哪会给咱们做事。”
“由不得他。”
王干娘上前将魏良臣包袱中的户贴,还有他爹写给二叔的信都拿在手中,然后转身对良臣道:“我们说的你都听到了?现在,老身给你两条路走,一是去报官,二是替咱们去拿钱。”
不等良臣说话,王干娘又冷笑一声,道:“你最好想清楚,官府门难进的很,就算进了,只怕也不是你想的那般。”
良臣笔直站在那,作出一幅洗耳恭听状,浑不敢有半点意见。
“若不去报官,便帮我们去拿钱,事成之后,少不得你好处。你若不愿,这户帖可就归老身了。”
王干娘说着将东西揣进怀中,良臣气得牙痒痒,却奈何不了对方。
他迅速做出了明智选择,一脸诚恳道:“干娘放心,我绝不报官,绝不报官。”
这可不是良臣在诓他们,而是他真没想过报官。因为只怕他前脚进了衙门,后脚这屋中人就会集体失踪。
没了户帖还好办些,没了爹的那封信,他怎么去认二叔?
别说不是去和客妈妈拉上关系,就是换别的人,良臣也得捏着鼻子去。
见这小郎君同意去拿钱,胡广和潘寡妇商量了下,认为没有问题,于是便给魏良臣松了绑。
双手自由那刻,良臣很想一个黑虎掏心,和这两阉人拼了,但最终,他没这样做,而是一脸可亲的问客印月这倒霉丈夫:“不知这位大哥叫什么名字,小弟也好和嫂嫂说。”
“小哥,俺叫侯巴儿,你叫我侯二哥便是。”侯巴儿现在只想老婆拿钱赎他走人,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愿多呆了。
“侯二哥是吧?”良臣点了点头,又回身问胡广他们:“不知好汉们要跟侯二嫂要多少钱?”
“十两!”沙千刀不迭报出个数。
“五两便行。”潘寡妇朝良臣抛了个媚眼,“一人正好一两。”
良臣不由哆嗦了下,现在,他可是什么杂念也不敢有了。
一听要给五两银子,侯二真是肉疼,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五两银子拿到城中去,能让他快活几个晚上。就眼前这俏寡妇,睡上一个月都能。
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就算这侯二老婆真是皇长孙的奶妈,一时半会怕也凑不出来。胡广也认可五两这个数目,他只想快点拿到钱,可不想耽搁,夜长梦多。
做人留一线的道理,王干娘哪能不懂,因此也不同意要十两。
沙千刀见状,只得默认了五两,瞥见侯巴儿好像不乐意,小刀子立时一晃:“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
侯二苦着脸,犹豫了下,又有些难以启齿的对良臣道:“小哥见着俺老婆,可…可莫要瞎说,只说俺欠了人家车钱饭钱便是。”
“侯二哥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背对着胡广他们,良臣给了侯二一个会意眼神。
侯二见了,心里一宽:这小兄弟不错,懂我意思。
临走时,良臣凝重的正视了一眼侯二,然后毅无反顾的迈出屋去。
这刻,他是打定主意要和侯二做一辈子好朋友了,谁让他知道对方老婆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