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壳肿了咋滴?她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我在寻思这些时,就看到杏儿今晚头一次露出紧张表情,她径直向前跨出一步。
顿了顿,再向前迈出两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院门。
她的右手伸进了腰间斜挎的小布包里,却没有急着收回手来。
我心神一紧,跟着站起身,顺着杏儿的目光瞅了过去。
刚开始,除了黑漆漆的一片,再看不到什么特异景象。
隐约的,只觉得不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过来。
那东西不是发出正常的走路声响,而是动一动、再顿一顿。
几秒钟后,我终于明白,为啥会听到那样的动静了。
从院子门口窜达进来的,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只黄皮子!
这黄皮子足有半米来高,嘴巴尖尖,下巴颏上,还留有两撇胡须,瞅着就像是个小老头儿。
它的两只半圆形耳朵,直立在脑壳上,给人一种老实巴交的乖巧错觉。
两只后腿儿直立而行,上身的前爪,则很人性化的搭在一起,看着就像是在给杏儿施礼似的。
要说只有这一只黄皮子,我还不至于吓成那样。
在它的身上,还挂着另一条活物:长虫!
那长虫估摸着有拇指粗细,体型并不巨大,在黄皮子的脖颈上,它也就缠出两个半圈儿来。
三角型的蛇头,从黄皮子脑袋后方升起,愣是高出黄皮子一扎长短。
蛇信子时不时的吞吐着,发出极其轻微的悉索声响。
我就想不明白了,长虫啥时候跟黄皮子混的这么熟了?它这是搭顺风车过来的?
它就这么像条项链似的,缠在黄皮子的脖颈子上,那黄皮子就不难受?就不怕被它勒死?
看到了长虫出现,我就更加胆儿突的。
平日别说亲眼瞅见了,就算听人家嘴里说出“长虫”这两个字儿,我都膈应的不行。
所以此时见到这幅怪异景象,我下意识的就想躲远点儿。
不过杏儿可是离它们最近,要是我躲开了,万一杏儿需要个帮手可咋办?
想到这些,我便解开湿毛巾、吐出嘴里那块破布,而后硬着头皮、来到了杏儿左手边。
兴许是知道我有些惧怕,杏儿在感应到我靠近后,她伸出左手,拉住了我的手掌。
她的小手软软的、滑滑的,还带着点儿清凉的温度,我握着感觉可舒服了。
那一刻,我一点儿都不害怕了,心里充满了莫名的勇气。
我觉得,对面那长虫要是敢冲过来,我就能一巴掌把它拍成小蚯蚓!
妈了巴子的——灵物有啥了不起?我还是灵物中的老大——猴儿变来的呢!
握住我的手后,杏儿可没闲着,从她嘴里,逐渐发出叽里咕噜的音节来。
这些音节一个连着一个,成串成串儿的,听着就像是老和尚念的经文。
她吐字很清晰,可我一个字儿都听不懂,更是不明白,杏儿到底在干啥。
声音发出后,黄皮子和那条长虫,不约而同的颤了颤。
黄皮子向后蹦跶两步后,稍顿片刻,它又重新蹦跶回来,看样子,它们似乎还想向着棺木靠近。
便在这时,杏儿的右手一卷一扬。
我的眼前骤然多出漫天的黄色小纸片来。
飘飘荡荡,如同一只只翩翩起舞的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