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算……算你尿性,居然敢打我!今日之仇,等……等三年之后,我必定十倍百倍的偿还于你!”
钱礼咬着牙,被我气的,说话都可磕巴了。
“算我尿性?你个老杂碎——我特么还想尿你呢!”我顺着他的话说道。
死里逃生一回,我好像整个人,跟以前都不太一样了,格外的欢脱放纵。
说干就干!
我解开裤子,哗啦啦——直接呲在了他裤裆上。
手电筒光线一照,那里黑乎一片,就跟他自个儿尿裤子了似的。
有些奇怪的是,当洒落在他裤子上时,他身上居然冒出一股白烟。
隐隐约约的,还听到他衣服下,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发出轻微的脆裂之声。
那会儿我光顾着注意钱礼的表情了,他越是愤懑,我越是舒爽。
我的快乐,都建立在他的憋屈之上。
所以,对于额外的小事儿,我也就没放在心里。
“我……我早晚要……要把你挫骨扬灰!”
刚才挨揍时,钱礼好像都没这会儿升起。
我瞅他的眼睛,好像窜哒出了火星子。
他紧咬着牙,脸上肌肉因为过于用力,而在轻微的抽搐。
他低沉嘶吼的声音,透露出极强的愤慨,在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还特意拉长了尾音。
我撇了撇嘴,心说有师父在,你还能折腾出啥幺蛾子来?
从今晚这件事儿,就能看得出来,师父的谋略,比钱礼要胜出一筹。
跟师父相比,钱礼的智商,就像一坨粑粑!
我才不怕你呢。
重新回到院子里,就看到楚老师跟师父两个,在轻声商量着什么。
看我进来,他们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得水儿,老师现在就要走啦!明早下葬的事儿,可就要麻烦你喽!”楚老师笑着说道。
我心情顿时沉闷起来,很不舍得她离开。
我朝她摇了摇头,说道:“不麻烦,不麻烦……这些都是应该的!老师,您安心走好!逢年过节的,我都不会忘记给你烧纸钱!”
楚老师叮嘱过后,玲玲又走上前来。
“大哥哥,你可别忘了咱俩的约定呀!十年之后,你一定要找到我哦!”
我点点头,说道:“一定一定!十年之后,咱们不见不散!”
我这是铁了心要履行承诺了。
不管是漂洋过海,还是翻山越岭,我定要在十年后找到玲玲。
她是楚老师的亲骨肉,等她下辈子,我可是要好好偿还的。
楚老师和玲玲手拉手,慢慢向着院子口走去。
可还没等出了院子门,楚老师的身影率先黯淡下来。
就如同一团云雾一般,在微风吹拂下,慢慢散开。
越来越淡,直到最后踪影全无。
玲玲仰起头来,不知在看向什么。
停顿片刻后,她两只小手负在身后,蹦蹦跳跳的出了院门。
我怔怔的有些失神。
在她们离开的瞬间,我觉得身上好像掉落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而一旦掉落,就别想再找回了。
在我沉默时,师父从里屋搬出另一张崭新棺材盖来,补盖在楚老师的棺木上。
等用“八锯子”重新钉好后,师父便领着我和杏儿,进到了楚老师家的大屋儿。
“今晚这些事儿,其实我也不想啊!不过既然发生,我们就得积极去面对。”
“嘿!掉了脑袋多块疤,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师父说道。
我暗自点头,对师父的话深以为然。
管他敌手仇家呢,只要杀上门来,那就不能惯着他们。
兵来将挡、水来土咔乐(土块)埋呗,总有招儿应对便是。
美中不足的,我觉得师父说话不够豪气。
他应该说:“卧槽——人死卵朝天,咱们怕个屌?”
听听,这多提气!
在我欢脱的胡思乱想时,师父轻叹一口气,旋即话锋一转。
“得水儿,正好你和杏儿都在,有些话,我就跟你们说了吧!”
我神色一凛,和杏儿快速对视一眼。
我知道,师父这是要说起正题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