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开闹了个大红脸,没想到这刀这么奇特,他厚着脸皮地爬了起来,将刀竖在地上,双手握住刀柄,“呛”地拔出一部分,仔细观察了一番,不过他并不是理工科出身,也完全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觉得这材料甚是奇特。
密度极高不说,寻常刀具,无论刀身什么颜色,刃口打磨的地方一定是青白色,而这黑鱼刀竟连刀刃都是黑色的!
或许真是某种奇特的陨石材料,另外师父带着它这么久,并没什么出现类似于辐射引起的疾病,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放射性物质,倒是可以放心使用。
“谢谢师父了,嘿嘿,不过很快还你的”,说话之间,陈开已经扛着刀走了,留下凡进满脸黑线!
…
陈重回到院子里时,便透过门看到屋子里的陈开在揪自己头发,连忙走了进去,才发现,他正拿着头发,在往黑鱼刀刃上扔头发,扔上去,便“噗”地吹一口,见到陈重进来,还连忙招手:
“重爷爷快来看,真的是吹毛断发呀,厉害!”
“少主,你咋拿了凡先生的刀?”
“恩,师父给我了,当然,只是暂时的,这刀真的很利!”
“好,好,好啊!哈哈..”陈重兴奋不已,这刀是刀圣的成名兵刃,刀圣才收下少主,就赐下此刀,这是要把少主当传人栽培的,哈哈,刀圣弟子和刀圣传人,那可是天差地别。
接着他又说起一些旧事:“少主忘了,你前两年原来收藏的那把无心也是吹发可断。不过要说来,这黑鱼刀看起来确实更加神异,传闻黑鱼刀能够灌入内力,如果功力足够深厚,便是未达宗师,也能催发刀气!”
“哦?”陈开感兴趣起来,把刀放平,拍拍刀柄:“重爷爷,你来试试?”
“这...”
“没事,现在我说了算。”
陈重虽然矜持,但还是抵不过习武之人对于宝刀名剑的向往,拿起刀来,仔细观摩一番,退后几步,然后运起内力,对着墙角的屏风轻轻挥出一刀。
陈开感觉到一股浑厚的气势一闪而逝,“啧啧,厉害啊,”说着他走了过去,摸着被划开的屏风,心中想到:难道这个世界不归牛顿管吗?又是轻功,又是内力,完全脱离了物理的轨迹?
不过他当下没有去深究这些的意思,看着陈重已经准备将刀放回去,便说到:
“不用了重爷爷,这刀我用不了,本就是给你借的,不过你最好找个东西包起来,遇敌之后再拿出来,不然麻烦估计也多。”
“少主,这...”
“没事的,我已经跟师傅说好了。若如师父所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也罢,资历越深越讲规矩也罢,您带着黑鱼刀,只要小心些,个别毛贼动不了您,真正能动您的就未必敢动您!你只需要将东西送回,便来找我,我再把刀还给师父,我相信,没人敢动您!”
陈重还想要拒绝,陈开直接挥手不让他张口,继续说到:
“我们所知道的原西的情况也是十天以前的事情,如今您赶回去,再快也得十来天,如果原西局势已变,事不可为,想来令牌与兵符也就没多大用处了,您便丢出它们,吸引各方注意,然后尽量接了姑姑来找我,只要放下那烫手的山芋,凭借黑鱼刀的震慑,有很大的机会可以保证你与姑姑平安归来。倘若事仍可为,您便将声势闹得大些,找一个人多的场合,然后按之前所说,将令牌交给姑姑,将大将军印,交给郭叔叔,然后及早抽身,来找我。”
“少主是未来的西王,原西之地的共主,不该如此怜惜老奴!”陈重感动,固有的观念还是让他认为,自家少主当是英雄豪杰,如此怜惜一个老仆,是“小家子气”了。
“重爷爷,父王母妃已去,你以性命护我,就是我的亲人,当然,轻爷爷他们也是,只是逝者已矣,您当平平安安,不让我再受丧亲之痛。”
陈重双眼泛红,他本已报了必死之心,只求将东西送回王府,如今看到少主如此待他,他又悠然生出一股豪迈:
“少主放心,老奴一定将东西送到,然后去找少主,继续伺候少主!”
“好了,咱们去吃饭吧,吃完饭便出发。”
饭桌上,拿着黑鱼刀的陈重想要跟凡进解释,凡进却没让他开口,只说刀已经给了陈开,怎么用与他无关。
辰时末,陈开和凡进走出悦椿楼大门,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之后,一身宽大衣袍,斗笠遮面的铁传雄也紧跟着上去,车夫扬鞭,马车分开人流,往驶去,出了东门后,骤然加速,沿着官道直奔金州而去。
当许多人的视线被马车引开的时候,悦椿楼后门外,一个背后绑着长长的粗布包袱的江湖汉子,上马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