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从那天在三教堂,众人散了之后,徐良和白云瑞便奉命到三仙岛探查,由于徐良和白云瑞的性格不同,白云瑞老感觉相处起来不自在,于是便提出分头行事。徐良当然也知道白云瑞跟着自己不自在, 所以也就同意了。
两个人挥手告别,按下徐良暂且不表。
且说白芸瑞。他同徐良分手之后,一路乘舟乘车,赶奔三仙岛。路途之中,想起徐良临分手时说的话,办事要谨慎小心,不能骄傲自大, 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他回忆起这几年的江湖生涯,起初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后来才知道,比自己能耐大的高人有的是,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我还真得谨慎一些,千万不能因为骄傲自大,把事情办砸。白芸瑞又想:这次我和三哥一道出来,上三仙岛办事,是我提议分道而行。三哥为人精细,点子又多,如果他走在我的前头,我一到那儿,人家把事情全办好了,我不显得太无能吗?这一次我要学精细点,无论如何不能落在三哥的后头。
白芸瑞一路上处处小心,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这一天就到了海边。这个地方名叫望海镇,归琼州府管辖,出望海镇再往前走, 就是茫茫大海,三仙岛就在望海镇的对面。望海镇虽不算大,但是十分热闹,做买做卖的拥挤不动。白芸瑞看看太一陽一,已经到了中午,觉得腹中有点饥饿,便想吃点饭,休息片刻,然后雇船上三仙岛。
白芸瑞顺大街往前走,到十字路口这儿,见东大街路北有一座三层酒楼,上书“望海楼”三个大字。白芸瑞刚到酒楼门口,一个小伙计满脸堆笑,迎了上来:“客官来了?请您上楼吧,饭菜早给您预备好了。”
白芸瑞点点头,迈步起身,上了三楼。上楼一看,桌椅、地板、窗子,都像新漆过的, 能照出亮影。再闪目观瞧, 餐具也十分一精一致,楼上有五六张桌子,只有十几个人在这儿用饭。白芸瑞心里明白,三楼的饭菜价格要比一楼二楼的高。他捡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小伙计过来让他点菜。他随便看了看,点了六个菜,一壶酒。
正这时候,忽听楼梯声响,白芸瑞微微抬头一看,上来了一个白衣女子,只见她年约二十上下,个头儿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脸蛋儿粉中透红,亚赛三月桃花一般,水灵灵两只俊眼,一边一个酒窝,手中拎着一个长条包裹,带有几分倦意,像是个赶长路的。奇怪的是,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出门,身边竟没有一个做伴的。白芸瑞不由多看了几眼,后来四目相对,这才赶紧收回目光,继续喝他的酒。
白衣女子在他斜对面一张桌旁坐下。堂倌赶忙过来问道:“请女客官示了,你要用点什么?”
白衣女子不卑不亢地说:“我不喜欢荤腥油腻,最好是吃些素的。你把菜单拿来我点几样。”
堂倌赶忙递过来菜单,这女子随便点了几样,又要了两个馒头一碗汤。时间不大,饭菜齐备,便低着头吃起来。
楼上的客人无不交头接耳,指手划脚地议论这一女子。白衣女子知道别人都在议论她,她像毫无感觉似地,低着头吃自己的饭,哪儿也不看。
白芸瑞心中暗想:从这一女子的言谈话语和举止行动来看,既不似大家闺秀,也不像寒门碧玉,倒像久走江湖的侠客。想到这儿他又抬头瞟了她几眼,发现那女子也在偷着看他,羞得他赶快避开了目光,放下酒杯,抓起馒头,打算赶紧吃过,离开这个地方。
还没等白芸瑞吃好呢,楼下一阵马蹄声响,接着有人嚷嚷着,上了三楼。白芸瑞抬头一看,上来了十六七位,前后都是家郎打手,中间是一位矮胖子,挺着个大肚子。往脸上看,蛤蟆眼,酒糟鼻,招风耳,络腮短胡,看样子有五十岁左右。跟着的这些打手,一个个横眉竖目,像凶神恶煞一般。不用问,这是一个无赖之徒。
掌柜的一见到那些打一手,就不住地摇头,瞟了那位白衣女子一眼,暗暗叹了口气,显出有点着急。等那个矮子一上楼,掌柜赶忙作出一副笑脸,不住地打恭作揖:“哎哟,曹大爷,您老人家好啊,多日不见,怪想您的。大爷,您这是到哪公干?您这一来,我们这个小店可增光不少啊。”
“是吗?以后我就常到这儿走走,多给你增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