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瑞一见皮振山那个狂劲,心里就发腻,真想一下子把他置于死地,又一想:且慢,我把皮振山打了,他带来这么多人能都被打死吗?要有人回三仙观送了信儿,他们再要来人,孔道爷怎么办?我还得替人家着想啊!只要孔道爷能把这家伙骗走,我再追到路上与他动手,也为时不晚。
白芸瑞耐着性子没有露面,山药蛋可不干了,从芸瑞身边挤出屋门,三晃两晃到了当院,对孔凤说道:“孔道爷,你这就不对了,大丈夫行得端立得正,有什么事情不可告诉人的?这位黑大个儿问什么你直说不就得了。”说到这儿他身子一转,面对皮振山:“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皮振山。你是何人?”
“山药蛋。我说皮黑头,你刚才问那些话,孔道爷不愿告诉你,我告诉你。你不是想知道白芸瑞来没来吗?来了!还是两位孔道爷亲自写信约我们来的,道爷说要帮助我们打你的三仙观。我家主人,玉面小达摩白芸瑞,知道你们要到这儿来,已经等候好半天了。皮振山,还不过去大礼参拜,在这儿嚷嚷什么!”
孔凤、孔原一听,心说:这下可坏了!没想到山药蛋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硬把我们往白芸瑞他们一边绑吗?心里干着急,也毫无办法。白芸瑞一看,这回藏不住了,干脆露面吧。他挑门帘来到当院,高声喝喊:“呔!皮振山休得撒野,白某在此!”
皮振山带来的那些人一见,急忙亮家伙作好准备。皮振山狂笑一声,说道:“姓白的果然躲到这儿来了!白芸瑞,还不过来受死,更待何时!”
山药蛋没等白芸瑞出手,他先过去了,冲皮振山道:“你这小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我主人那么高的身份,能跟你动手吗?让我来收拾你。看拳!”
山药蛋个儿低,跳过去双脚朝上一蹦,照定皮振山软肋就是一拳。那拳头看上去晃晃悠悠,打人会有劲儿吗?皮振山一见哈哈大笑,右手一个乌龙探爪,抓住了山药蛋的手腕,好似大人戏耍玩童,轻轻一举,就把山药蛋举在半空。这回山药蛋上不着天,下不挨地,手脚乱摆,脑袋乱晃,可就是打不到皮振山身上:“哎哟,皮大侠,快松手哇,我不打你了。”
“你这个臭小子,竟敢来老虎头上蹭痒痒,我要不把你摔成肉酱,就有点对不住你!”皮振山说到这儿,眼瞅着白芸瑞,就要把山药蛋扔到墙外。
山药蛋大叫“饶命”,两脚踢的更欢了,只见他右脚尖在皮振山肋下戳了一下,皮振山举着他站在那儿就不动了,似乎等着白芸瑞过来交手。
芸瑞一见皮振山抓住了山药蛋,他心里十分着急,一旦山药蛋出了事,我可连个作伴的也没有了!白芸瑞脚尖点地“曾”,一下子跳到了皮振山面前,双掌抡开,使了个老君关门,直奔皮振山的左右软肋。芸瑞心里琢磨:看样子这个黑大汉并不好对付,我这里攻其必救,让他把山药蛋放下也就是了。
出乎意料的是,皮振山看着白芸瑞的掌到了,还是那么个架式,既不还手,也不躲闪,等着挨打,被白芸瑞打了个结结实实,身子往后一仰,就像倒下一堵墙,“扑通!”摔倒在地,胳膊腿伸几下,脑袋一歪,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绝气身亡。皮振山倒地下了,他手里的山药蛋也被扔到了一边,只听“哎哟”一声,两腿一登,也不动了。
眼前的情景把众人全给闹懵了,不但白芸瑞奇怪,孔凤、孔原两位道长也奇怪,心说:皮振山武功那么高,怎么站那儿不动等着挨打呢?是中了魔法,还是犯了病?两个人是百思不解。
随皮振山来的那些人,见白芸瑞一掌打死了皮大侠,无不吓得魂飞魄散,有人舌头伸出好长,好半天缩不回去。有个小头目见状,打一声嗯哨,拉开山门,如飞而去。其余的随在他身后,一个个没命地狂奔。
要说感到最惊奇的还是白芸瑞。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勐然醒悟,皮振山是被人给封住了穴道,不能还手,这才挨了自己致命的一击。哎呀,是谁点了皮振山的穴道呢?肯定是山药蛋,看来山药蛋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这是在暗中助我呀!芸瑞想到这儿,就瞅了山药蛋一眼,见他还躺在地下,急忙跑过去,摸了摸心口,还在跳动,便给他摩挲前胸,揉搓后背,好半天山药蛋才缓过气来:“哎哟,我的屁股怎么这么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