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书安刚刚靠近赵吉,冷不防晋王伸开巴掌,照着房书安那脸上就是一下,把房书安打得一愣怔,他就忘了是站在台阶上了,一脚踩空,滚了下来。这一掌虽然不重, 可是十三个台阶可让老房摔得不轻啊,登时脸就肿了。
晋王指着蒋平等人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人都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横行跋扈,京城里简直盛不了你们了!连本王的话都敢不听!别忘了,大宋的江山姓赵,我们是主子, 让你们干啥就得干啥!你们不就是依仗包黑子吗?那是我们家的奴才!你们这群人是奴才的奴才!皇上给你们几句好话, 就不知天多高, 地多厚了,来在本王面前指手划脚,真是狂妄之极!滚,都给我滚!如若不然,就休怪本王无情!”
徐良没料到晋王会说出这样不讲道理的话,他上前扶起房书安,然后对晋王道:“王一爷,江山姓赵,我们承认,但是,您是亲王,而不是皇上,我们都是万岁的臣子,包括王爷您也不例外。王爷,你说是吗?”
“这个——算你说得对。”
“事实是这么回事,你不能不承认。如果说臣子就是奴才,那么你也是万岁驾前的奴才,咱们本没有分别呀!我们辛辛苦苦,为皇家办事, 难道说就该受你的欺负吗?再说我们捉拿贼子,并不是个人行动,也不是依仗包相爷的势力,而是奉旨办事。王爷,难道说你要抗旨不遵吗?”
“这个——”晋王一时语塞。
徐良又道:“王府里如果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不该怕我们搜查。你这样推三阻四,到底是为什么呢?王爷,实话告诉您,我们奉旨捉贼,不论哪家府邸都要搜到,你这座王府是搜定了!”
晋王赵吉一看,硬的不行了,只好又换一套:“徐良,你要搜我府倒也不难。只是得有一件。”
“哪一件?”
“万岁的旨意。虽然你现在带有圣旨,但那是戒严的谕旨,凭这个搜府,不行。我要你请一道圣旨,明白无误他说明要搜查我的王府,本王方能奉旨照准。否则的话,嘿嘿, 你们休想踏进我府半步!”赵吉说罢,一甩袖子,进府去了。这些执事也一个个回了王府,中仪门再次关闭。长史赵喜还想说什么,一看徐良等人都瞪着眼睛,吓得他磨头就跑,钻进府里再也没敢露面。
蒋平和徐良一商量,赵吉太横了,不请圣旨不行啊,于是由徐良领着人继续封锁王府,蒋平、房书安骑马赶奔南清宫,找八王爷想办法。蒋平、房书安见着赵德芳,把搜查晋王府碰了钉子,晋王提出要他们请皇上圣旨的事说了一遍。
八王听罢,觉得有点为难,皇上平时比较宠爱他这个弟弟,要请旨搜查晋王府,万岁能答应吗?如果一下子给驳回来,下一步可就不好办了。房书安一想:八王说的也有道理,干脆,请八贤王传一道旨意,我们拿着鸡毛当令箭,蒙混过关,只要能进入晋王府,抓到真凭实据,就什么都不怕了。
八贤王闻听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常言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本王怎么敢假传圣旨呢?”蒋平一想:房书安的主意虽不高明,但不妨试试,于是说道:“王爷,您别说那么多了,让我们去充一充。万一能骗过晋王,让我们进府,就算大功告成。即使被晋王识破,我们另有言语对付,决不会连累您老人家。”
八王想了想,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出此下策了。他拿出了一块印着金龙的黄绫。这种黄绫,看上去同圣旨差不多,但是并不一样,一是长短不同,二是金龙的姿态不同,三是上面印的字不同,他这不是圣旨是令旨。另外呢,行文也不敢用“奉天承运”,而是“大宋八贤王”,末尾不说“钦此”,而是“谨此”。八王写罢,交给了蒋平。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晋王府门前。
徐良、白春一见,急忙问道:“圣旨请来了吗?”
“别问了,是八王的旨意,咱就充一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