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内。
陆晓齐趁热打铁:“你不信的事情还有很多,可它确确实实发生了,这个时间有很多你未曾见识的人和事,难道你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见到庄显犹豫,陆晓齐再加一把火:“庄先生,你本来是个体面商人,你有商人的头脑,现在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被关在这里,你觉得,他们承诺给你的,有几分可能做到?可我,我想做的,一定能做到。不知道现在,你如何选择?”
庄显听了魔怔暴躁起来:“不可能!我看见他们打了一半的钱在我老婆账户上,不可能撤回的,你骗我,就是你想骗我!你们没有一个是好人!姓陆的都得死,全部都死,死得一个都不剩!”
外面的警察听见他发狂,说背后还有主使,立刻进来将他押走,也将陆晓齐请了出来。
他站在看守所门口盯着那一层一层的台阶,心如明镜。
跟偏僻的青桐巷不同,这里地处繁华闹市,为了不引人瞩目,有人买刀杀人,盯上了与自己和路辉都有所接触的庄显,这个赌徒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又心怀怨恨,无疑是最好的凶手人选。
那人在偷窥善玉师?
有人叮嘱路辉,想要另一半的钱,必须要做到剜心这一步。
联想到自己差点被剜心的遭遇,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人想要灭了善玉师,而且用这种极端的手段。
假设这个人是黄福或者任何一个人,他觉得善玉师的存在对他是一个威胁,可大费周章去剜心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操作,这其中,一定还有更深的缘由,不为人知的目的。
他们在自己这里围攻不成还吃了亏,不敢轻举妄动,可他依稀记得,路辉说过,在东北沈阳,那里还曾见过一个善玉师,只是当时竟没有细问名字,真是失算。
他此时觉得,沈阳那名善玉师如果没有隐藏好自己,现在也十分危险。
“沈阳……”
陆晓齐突然想起,自己和白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嫌弃善玉师能力太弱,很有可能他也有线索,想到此处,他立刻启程,返回善玉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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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善于世家楼上下来的时候,白临正坐在他柜台里的位子上,小心翼翼抚平他包里的那些黄符,一张一张地献宝似的,给杵在一旁不说话的丁瑶看。
“这是定神符,这是化鬼符,这是召唤符……”
丁瑶见到他下楼,换了个站姿,问道:“事情办完了吗?”
白临这才抬头,挠着后脑勺:“你一直在楼上的吗?奇了怪了,好几次上去没看见你,吃饭也不下来吃了,我总觉得最近你们两个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丁瑶眼睛瞥一瞥他,他立刻低声:“我错了,错了!”
“路辉死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搅散了善玉世家难得温馨热闹的气氛。
问到沈阳的那位善玉师,白临很肯定地说,他师父认识,自己很久以前跟着师父,远远看见过,是个有年纪的人了。可是师父他老人家没有手机,从来不用那玩意儿,山里电话也没有,信号也没有,邮差也到不了,只有一只特别有灵性的鸽子定期来找自己,将白临的信带回去。
屈指一算,还要起码一周的时间,他们才能等到师父的鸽子,这写信一来一回,半个月过去了,救人肯定是来不及了。就算是现在出发开车去机场,到了沈阳,如果没有师父提供的信息,他们也找不到那人。
白临扛着脑袋歪着头呆了半晌,一拍手,低头从挎包里拿出一张轻飘飘的符纸来,满眼兴奋:“有办法。”
原来那是在紧急情况的时候,联系山门的符纸,某种蛊虫尸体磨粉做成,只要写上字烧了,他师父那边相应的符纸就能收到信息,且能给个简单回复。
说做就做,陆晓齐亲眼见证了玄学的奥妙,只见那符纸上写好:“善玉师有难请师父保护,临。”这一行字,放在烟灰缸里烧着以后,那灰尘竟然瞬间凝聚成一个字:“好”。
白临就很得意:“看!我师父一定去找这人了!他老人家在,你就放心吧!他雷厉风行,此时必定已经动身。”
陆晓齐还是不放心,他私心里觉得自己是个举重若轻的人物,路辉与他仅仅两面之缘,就丧了命,这跟自己当然有脱不了的关系。
骨子里,他始终是很瞧得起自己的。
无论如何,他于情于理,不能再坐视不管另一人的死活,那是他的族人。麒麟说他是“我族首领”,他要对得起那赤子之心全心全意的信赖。
陆晓齐极目远眺那看不见的远方,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