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琳脸又冷了下来——无奈,政治就是这么一个容易友尽的话题。
只听她针锋相对地对蔚说道:
“我在当执法官的时候就曾听前辈说过:”
“那些被捕时桀骜不驯喊着要‘血染皮城港口’的犯人,被捕后反而没几个能坚持到底。”
“反倒是一些被捕时吓到腿软的‘胆小鬼’,能在审讯室里撑上几天几夜,甚至被打死打残都不肯服软。”
“信念这东西...不到真正面临考验的时候,是体现不出来的。”
“所以激进未必勇敢,温和也未必懦弱。”
“你们激进派的‘勇气’未必是来自信仰,也有可能是来自鲁莽和无知。”
“你?!”蔚被怼得哑口无言。
她只能骂:“你们温和派才、才踏马无知!”
然后蔚又憋了好一会儿,才组织起语言:“你们不仅无知,还天真!说什么非暴力不合作...皮城佬怎么可能那么好心,不流血就把好处送给你呢?”
“他们或许不会主动送给我们。”凯特琳毫不示弱:“但我们可以争取。”
“争取,怎么争取?”蔚嘲笑:“靠你的伶牙俐齿,把议员们都说晕么?”
“是的。”凯特琳却点了点头。
“你是傻13?”蔚瞪大眼睛。她觉得这皮城妞是疯了。
这疯子还真幻想着靠嘴皮子去说服议员?
只听凯特琳回答:“我不是傻...那什么。”
“我是吉拉曼恩家族的嫡女,皮尔特沃夫议员的女儿。”
蔚:“......”
“你踏马是议员的女儿?!”
执法官,议员女儿,这简直是把她讨厌的要素全点满了。
而凯特琳却无视了蔚的震惊和排斥,一本正经地问道:
“是的,我是议员的女儿。”
“在未来,我也一定会成为议员。”
凯特琳以前不愿从政,现在却坚定地想要成为议员:
“我会从那些大家族里找到和我志同道合的同伴,渐渐掌握皮尔特沃夫的最高权力——然后我们一起努力,从皮城的内部,一点一点地改变皮城。”
“蔚,你现在还觉得,改良不可能么?”
皮城议员都“叛变”了。温和改良这路子,好像还真行得通。
“不...不可能!”蔚还是觉得不行。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凯特琳,最后总结:“你说的这些事情要是真的...那你他娘的就是双城最大的怪胎!”
“像你这种出生贵族还来信仰迦娜的奇葩,怎么会有第二个?”
“会有的!”凯特琳十分确信。
贵族里有没好人了么?是有的。
杰斯·塔利斯,她的青梅竹马,无疑是个可以发展的好人。
黑默丁格议员,也可能会同情他们的斗争。
甚至就连她的议员母亲,年轻时也曾有过天真热血的岁月。
那像她,像她母亲这样的年轻人,在统治皮城的那些大家族里,难道就再找不出别人了么?
“我相信,我会找到的。”
“只要大家族中信仰迦娜的人足够多,那在我们的团结努力之下,就一定可以对皮尔特沃夫实现自内而外的改造,为大家争取到非暴力、不流血的斗争胜利!”
说着说着,凯特琳的语气变得无比狂热。
看着她眼中涌动着的火苗,蔚才怔怔地意识到:
为什么这皮城小妞可以既是温和派,又是个虔信者了。
凯特琳的信仰的确无比坚定。只是方向和路线不同罢了。
那她说的这些话,指的这条路...
“真的对么?”蔚不禁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