佃农点着头。逐风又继续:“再剪去部分叶片,扦插到畦中,入土以两到三寸为宜,要使芽略露出土面。
扦插好后,将土压实,然后要立即浇水,要保持畦面湿润。”边说边示范。完了又对身边学习的佃农道:“你来试试。”
佃农一声“好嘞”,从背篓里取出几株茎条,每隔七八寸就种一根,因种惯了庄稼,这手上动作也快,照着方法来,没几下就把四根茎条全种下。
逐风点着头:“对,就是这样。过几天所有药材回来了,到时候你们就这样种。”
围观的其他佃农都不住点头,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想不到这种植药材还这么多讲究。”
“可不是,单那翻地就给我整累了,我那地翻了四遍,施肥施了两遍,昨天才全部翻完,幸好跟上了。”
“那你动作慢呐。”
“我不是还有几亩其他地吗,那些地也不能晾着,我婆娘这几天正忙着种大豆,就我一个人。”
人群小声讨论着,逐风站起身,道:“走,下一块地去。”
...
天色渐黑,坪坡村的地里却还人影幢幢。一个光脚小孩子飞奔着跑到田埂上,冲着一群人喊:“阿爹,吃饭了。”
人群中有人应一声,但人群并未动,都围在一处。
孩子等了倏尔,又大喊:“快点,都等着你们。今晚在田爷爷家吃饭。”
人群又捱片刻,然后中间一人率先站起来,松一口气道:“这是最后一块地,没有谁家还没种的吧?”
大家都是摇头,有人道:“逐老板,今夜不回去了吧,天都这么黑了。”
“不回,我这几天在里正家睡。趁着药种还没回来,再给你们讲讲药材。”
“阿爹,快点。”田边的孩子又大声喊。
有人催着:“走走走,逐老板先请,我们回去吃饭。”
一群人这才踩着夜色往里正田德保家走。
田德保家的院子,彼时已经搭了六张大方桌,几个妇人陆续从灶房里端菜上桌,又有几人分别摆筷子摆碗摆酒杯。
孩子们难得有这么欢聚的时候,你追我赶着在桌子周围玩耍,有人跑得快了,一脚撞在板凳腿上,疼得哇哇大哭。
妇人没好气地责骂一句“臭小子慢点”,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院门外,嘈杂的话声渐渐近了,有孩子嚷嚷着“阿爹回来了”。田德保迎出去,看到人群中的逐风和徐老汉,笑着拱手,“快洗手吃饭,今天啊,全村都在我家吃饭。”
一群人哈哈大笑,各自洗手洗脸,互相请着入座。一院子的欢笑声传出老远。
(宝子们明儿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