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终于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反常,柔声道:“你想那么多作甚,我不尚公主不就妥了。”
虞姬摇头,认真道:“仆是说如果,仆也早晚会人老色衰,到那时君子还会爱护仆吗?”
秦墨嘿然,可不等话说,虞姬却又豁然笑了,拍了拍腰间剑柄道:“那天若是君子嫌弃仆了,仆便自己了结,省的徒增那许多烦恼!”
她这话说出口,仿佛心结都打开了,眉宇间的淡淡愁绪,瞬间消散一空。
但秦墨却被她轻松之后的决然所惊,半晌才憋出一句:“这一世,我定不让你重蹈覆辙!”
虞姬也不知听没听懂,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收拾好两个箱笼,道:“现在能出去耍了吧?”
“真去啊?”
“怕甚,她们又不会吃了你……”
……
……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秦墨与虞姬的闺蜜们,也整整嗨皮了两日。
而这两日间,拍卖会的盛况,也已传遍咸阳城大街小巷。
百姓对征胡戏津津乐道,更对价值不菲的域外商货,咋舌不已。
那些有幸参加拍卖会的商贾士子,成了百姓争相追捧的对象,他们手中的域外商货和宝马,原本还打算带回家乡贩卖。
可没等带出咸阳城,便已被重金抢购一空。
出塞有大赚头,俨然成了百姓们的共识!
值此时机,嬴政也颁布了一条诏令,内容大致分为两部分。
一是放开百姓禁锢,商贾不在算入贱籍,给予口粮田耕种,经商之余不可荒废良田,也不可以资财充抵更卒徭役。
否则但有查实,一律抄没家财,罚为终身苦役。
这算是放开了一点,却又没完全放开!
毕竟,不荒废良田好办,能租给旁人耕种,还能赚些。
但不能以资财充抵更卒徭役,便是一道重重的枷锁,哪怕把生意做到西伯利亚,每年都得乖乖回来服徭役。
二是域外各国人等入塞,需得先服三月苦役,才可准许经商生活,每年如此。
这就很霸道了!
既钳制大秦商贾,免得搞出‘拿外国护照,赚国内钱’的脏事。
又对域外商贾入塞,予以一定的限制,来了你就得建设大秦,否则便没资格,在大秦这片土地上立足!
嬴政之所以颁布这些诏令,完全是因为拍卖会所得,已经缴纳了商税。
数量之巨,俨然超过一个上等大县的一年税赋!
面对如此巨利,嬴政和满朝公卿,皆是意动,便在保证耕战的前提下,有限的放开百姓禁锢。
换句话说,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毕竟治理如此大的集权制国家,乃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一切都需要尝试,不行再改!
诏令颁布之后,咸阳轰动,关中轰动,商贾痛哭流涕,朝着秦王宫的方向,行五体投地大礼。
而在这鼎故革新之际,嬴政的御驾却已出了咸阳城,率领随驾百官,以及万余精锐禁卫,南下前往武关。
“爱卿啊,你到底是堕落了!”
玉宇车内,嬴政看着面前哈欠连天,黑眼圈深重的秦墨,不由好气又好笑的嗔怪道。
大闺女元嫚就在他身旁伺候,正在冲洗一套精瓷茶具,但那小眼神,也在不时往秦墨身上瞟。
秦墨这两日和一帮女闾出身的女官厮混,旁人或许不知道,这父女俩却是一清二楚。
很让人无奈啊!
“实在是谒者虞盛情相邀,那些女官也都是谒者虞的好友,臣推辞不过,只能前去饮宴。”秦墨满脸惭愧道。
嬴政皱了皱鼻子,道:“爱卿这几日到底喝了多少?”
“嗝~!”
秦墨打了个酒嗝,讪然道:“浅尝,就是浅尝,主要是研究了几种乐器。”
嬴政哭笑不得:“还研究了几种新式乐器?”
秦墨点头:“是呢,要不要臣取来乐器,为陛下演奏一番?”
嬴政没好气道:“爱卿还是先回去醒酒吧。”
说着,向身旁的元嫚道:“送秦卿回自己车驾歇息,等他酒醒再来见朕!”
元嫚领命,也不在鼓捣那早已洗过三四遍的茶具,扶着秦墨下了玉宇车,登上跟在后面的五驾公候车。
车内,虞姬俏脸红扑扑的还在酣睡。
元嫚将酒气熏天的秦墨,扶到虞姬旁边躺下,然后似乎体力不支,一个不稳直接压在秦墨身上。
秦墨:“……”
嗯,b+,最多c,比虞姬可差远了。
秦墨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
他虽有醉意,却意识清醒,断不敢非礼长公主,赶忙张开双臂以防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嘴里道:“臣失礼了,长公主快快起身。”
元嫚俏脸通红,双手按着秦墨肩膀,慌乱起身坐到一旁,悄悄看向虞姬。
见小妞还在酣睡未醒,这才暗松口气。
可紧接着,心里却是感觉莫名的刺激!
尤其是虞姬就睡在一旁,她与秦墨这般,当真是又罪恶又刺激。
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释放出来了!
秦墨不知她吊诡心思,见她慌乱,便道:“长公主可先回自己车驾歇息,臣酒醒之后,自会去面见陛下。”
元嫚摇头:“秦相与谒者酒醉,不能无人照拂,父皇会怪罪我的。”
秦墨:“其实……可以叫个侍者来照拂。”
元嫚:“……”
元嫚哪里肯走,只是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也不走。
秦墨彻底没辙,只能听之任之,闭上眼睛假寐。
但过得半晌,突觉身旁有窸窸窣窣之声,睁眼一看,却是元嫚正凑近了打量他。
两人正好四目相对,都愣了!
元嫚前次见过秦墨酒醉,还以为他不打鼾,就是睡熟了,哪知这次他是假寐,顿时尴尬的不行。
秦墨愣了片刻,接着酒意幽幽道:“长公主可是爱慕我?”
元嫚:“……”
要这么直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