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很简单也很直接,就是让大宋朝廷,迅速意识到红莲教的真实情况,将地方官员们试图捂住盖子,彻底掀个底掉。
而在永兴军路,找到某个具体的人很难,找到一个庞大的邪教组织,却容易得多。
树大必有枯枝。上辈子的经验早就告诉过韩青,越是庞大的组织,其内部越容易混进蠢货和投机者。而这些蠢货和投机者,就是构成了组织自身的无数把柄和漏洞。
只要韩某人将红莲教的把柄和漏洞,给暴露出来。某些地方官员们就必须想办法遮盖,红莲教就必须像处置主簿周崇那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壮士断腕”。
无论是遮盖,还是壮士断腕,都必然造出动静。
永兴军路这边造出的动静越多,汴梁朝堂上的高官,越难把事情压下去。大宋朝廷那边,越会提前做出警觉和反应。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某些地方官员和红莲教,必然会加大对韩某人的反扑力度,让韩某面临更多的危险。
但是,再凶险也不过是血溅五步。
韩某人即便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做,红莲教和地方上的那些贪官污吏们,也不会停止对韩某人的追杀。
既然前进后退都是死路一条,韩某当然要挥舞起兵器继续前冲!
一边策动坐骑,远离金牛寨,一边快速地开动脑筋。
随着晨光出现,韩青眼前和心中的道路,都渐渐清晰。
大的方向找到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具体实施的问题了。
这点,对上辈子当过金牌离婚咨询师的韩青来说,好像也没多难想。
据他所了解到的情况,刘司仓是因为分赃不均,被周崇派人所杀。
因为担心转运司衙门,从刘司仓之死,查到第四粮草库中存粮,大部分都已经被盗卖的事实,周崇派去的人,又画蛇添足放了一把大火,将粮草库烧成了白地。
当晚值班的粮丁,并没有全部葬身火场。几个逃出来的家伙,被金牛寨的弟兄们找到,送进了定安县衙。
后来没多久,定安县就被韩某人给搞了个天翻地覆。县令张威,未必顾得上将所有粮丁杀掉灭口。
而张威死后,至今还没有新县令上任。那些粮丁,就暂且没有性命之忧。
此外,周崇和刘司仓联手盗卖官粮,必须能找到下家。
定安县并非什么大州大城,有实力且有胆子,将那么多官粮吃下去的,恐怕还是非红莲教的人莫属!
“如此,就先从那几个粮丁,和存粮去向查起好了!”对着初升的朝阳,韩青缓缓握紧了拳头。“尔等想要韩某的命,尽管放马来战!”
“姐夫,姐夫等等,等等我们——”还没等他将拳头放下,身背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
“窦沙——”韩青愕然回头,恰看见,窦蓉和窦沙姐弟俩,各自乘着一匹骏马,风驰电掣般朝着自己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