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激余周周。
但是她又很嫉妒余周周,余周周长得好看,成绩优秀,老师和同学们都喜欢她,还有一个同样很优秀的人一直喜欢着她。
她没有的东西,余周周都拥有。
就算她隐约知道一点,余周周小时候的家庭生活并不幸福,但是这也让她更加嫉妒余周周。
她嫉妒,为什么都是悲惨的童年,现在的余周周却可以过得那么坦然。
她嫉妒,余周周由内而外的骄傲和自信。
她嫉妒,为什么她想要的东西都要付出那么多的努力和算计,但是余周周什么都不争,却拥有的比她多那么多。
因妒生恨,因妒生邪念。
她想要打败余周周,她想要把余周周的骄傲踩在脚下。
所以周周,这次的保送名额我不会让给你的。
辛锐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何天的背影上。
.....
资格考试的教室被安排在了高一大楼最顶层的两个空教室。
理科一个,文科一个。
保送名额和振华里的大多数人都无关,这是一个尖子生才有资格参加的游戏。
选择一个教室,投入数十名尖子生,玩一把绝地求生,最后只有一个赢家能够笑到最后。
何天在路过理科教室的时候,隔着玻璃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余淮,林杨,还有楚天阔。
林杨还是一如既往地从容,仿佛这就只是一场普通的考试。
余淮和楚天阔面色都很凝重,余淮不停地转着手上的笔,楚天阔坐在原位看似闭目养神,但是起伏明显的胸膛透露了他的不平静。
没有打扰他们,何天拿着笔袋走进了自己的考场。
他的座位在第一排,左边是凌翔茜,右边是余周周,后面第三排的位置坐着的是辛锐。
辛锐看到何天进来,眼睛童孔微微收缩,眼神有点躲闪,但是很快又镇定了下来,看着何天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何天点头回应,坐在原位,眼眸下垂。
保送资格考试对辛锐太过于重要了,他很肯定,辛锐会为了赢得这次考试不择手段。
他,余周周还有凌翔茜都是辛锐的竞争对手。
取得比赛胜利的方法有很多,但是在这种个人挑战环节,归根到底就只有两个,增强自己,或者削弱对手。
期中考试和保送考试间隔不到一个月,期中才考了第三名的辛锐在短短一个月内就算有进步,但是也很难突飞勐进到能够稳胜他们。
而且,辛锐必须取得一场大胜,才能弥补她平时成绩加总这方面和何天她们三人的差距。
太难了,难到不可能。
所以辛锐能够采取的,就是削弱何天三人。
想到这里,何天找了个借口,起身找了个没带笔的理由让凌翔茜和余周周翻了一遍文具盒确认她们带来的东西没有问题之后,把视线放到了她们的桌子上。
当何天把手伸进桌子的时候,辛锐的脸色突地变得有点白,视线控制不住地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在余周周和凌翔茜莫名其妙的目光下,翻找了一遍桌洞的何天一无所获,他冲着两人讪讪地笑了一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对劲啊,他上午和凌翔茜故意找凌翔茜聊过天,在言语里观察她的神色,确认凌翔茜虽然临考有点紧张,但是没有作弊的想法,做小抄这类动作并没有出现。
剧情里辛锐陷害凌翔茜的方法是提前往她的考位桌洞里放小纸条,然后用视线和小动作引导监考老师发现这些纸条,让老师认定凌翔茜“作弊”的事实。
所以他才翻了一下凌翔茜的桌洞,为了保险,他还翻了一遍余周周的。
难道辛锐转性了?或者她放弃了?
何天摇摇头,把这些想法甩出脑海,不可能的,这时候的辛锐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能让自己“咸鱼翻身”的机会的。
想了一会,何天突然愣了一下,把手伸进了自己桌子的桌洞里。
看着手上握着的小纸团,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何天没想到辛锐最后居然盯上的是他。
想想也对,如果是他“作弊”被当场抓住了,那他和报送推荐名额就绝缘了。
凌翔茜对何天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几分,加上凌翔茜心态方面确实比较差,如果何天出事了,她考试发挥失常是应有之事。
至于余周周,辛锐对她的性格更加了解,看到朋友落难,余周周如果能够坐在考场上假装关心却一动不动,那就不是辛锐所认识的余女侠了。
一石三鸟啊,好计谋啊。
一个小动作,就能够帮自己剔除三个对手,没了这40%的考试成绩,平常成绩加总再高,辛锐都可以胜券在握。
何天不知道的是,辛锐在他们三人之间犹豫过。
她最早排除的是余周周,具体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凌翔茜和何天之间,她最终选择了何天,是因为作为女生,她更容易推测凌翔茜的想法。
况且凌翔茜虽然骄傲,但是心机太浅,情绪总是写在脸上,所以辛锐很肯定,何天如果出事了,凌翔茜绝对不可能置身事外,顺利考试正常发挥那是妄想。
但是何天......
辛锐对他把握不准,她曾经借何天帮过她的理由接近何天,何天对她就像是对待普通同学一样,之后两人更加是没有什么交集,谈不上交情。
加上何天这人性格做事很不像一个高中生,在三班里都是出了名的特立独行和古怪的,她拿捏不准,如果凌翔茜出事了,何天会受到多少影响。
所以她最后的目标才放在了何天的身上。
何天捏紧手里的纸条,把它捏成一个小纸团,何天站了起来,在众人诧异的眼神里把纸团投进了角落的一个垃圾桶里。
远投三分空心命中。
没有其他动作,何天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休息,等待考试开始。
目睹了这一切的辛锐脸上血色全失,脑袋里一片空白。
直到监考老师走到她旁边提醒她,她才回过神来,摊开面前的卷子,拿起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年级班级。
她努力控制着有点颤抖的手,但是笔尖流出来的墨水还是划出了一道道弯曲的线条。
深呼吸了几下,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到试题上。
小手段没用了,她现在只能尽力正常甚至超常发挥,去争取那微渺的胜利希望。
可是她看着第一题,诗歌默写。
出题范围超出了语文教科书的范畴,但是她很确定自己在考前准备的时候背过这一首。
可是背过的资料像是被橡皮擦从脑海里擦除得干干净净,她连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慌张地跳过这一题,辛锐看向下道大题,病句修改,她硬着头皮做完这道大题的时候,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
下一题,文言文,她看着熟悉的文字躺在纸面上,突然两道眼泪顺着脸颊留了出来,打湿了卷面。
还没干透的字迹被打湿,晕开成一团,渐渐变得肉眼难辨。
无所事事坐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有点发困,下面坐着都是振华最精华的一批学生,没必要监考,她感觉自己就是过来当个摆设。
但是想到在外面巡视的副校长,她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考场。
何天、余周周、凌翔茜,都是振华里大名鼎鼎的人物,一个个都在埋头奋笔疾书。
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视线落到第三排一个趴在桌面上抽泣的身影。
她低头看了一下讲台上贴着的座位表,辛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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