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秘书带着陈攸将整栋大楼逛了一遍,并且给陈攸指定了一名陪同助理,然后才转身离开。
助理是一名女性,大概二十五六岁,长相只能算中等偏上,但同样是一名不可接触者,显然协会也担心普通人难以胜任这种职位。
“陈理事,您现在需要前往您的酒店休息一下吗?”
这名女助理柔声细语,声音有些嗲声嗲气,有点夹子音的感觉,“您下榻的酒店就在大楼隔壁,那里也是协会的产业,其中一套总统套房已经开设完毕,您随时可以入住。”
“暂时不用。”
陈攸摆了摆手,走进自己的专属办公室。
这间协会为自己准备的办公室并不寒酸,上百平米的面积,休息室、秘书室、真皮沙发、高档茶几、巨大的梨木办公桌甚至是冰箱等一应俱全。
陈攸坐在办公桌前,略微打开抽屉,看到里面还摆放着许多提神醒脑的用品,比如豪华的香烟和红酒等等,甚至还在抽屉的角落中看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好家伙……
陈攸有些愣神,可是那名女助理却笑道,“因为无时无刻不再承受畸物的压力,许多畸主往往需要使用各种方式排解压力,包括烟酒等,每个畸主释放压力的方式不同,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和我说,甚至有些事情,我也可以帮忙代劳……”
说到最后,她更是用一种快要滴出水的眼神望向陈攸。
“暂时不需要。”
陈攸面无表情的合上抽屉,“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就在这名助理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陈攸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交谈声,他眉毛一挑,起身拉开房门,却看到负责迎接自己的那个男秘书正与另外四人站在走廊上,不断交谈着什么。
随着陈攸这里的房门的打开,那四人也顿时望了过来。
“是你?”
其中一名青年看到陈攸出现,顿时脸色一沉,“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陈攸彻底拉开门,靠在门前,“还是说你又要拿出理事的架子命令我离开?你这么自信,该不会协会是你家开的吧,又或者向理事长其实是你野爹?”
这个青年陈攸当然认识,当初他加入协会前,便先和这个青年结了梁子,对方同样是协会理事,似乎是叫孔寺。
“两、两位认识?”
男秘书脸色一变,似乎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对,连忙岔开话题笑道,“陈理事是我们最新加入的一名理事,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应该多亲近、多亲近才对嘛!”
“呵呵,我可亲近不起。”
孔寺冷笑一声,“毕竟是新人,年轻气盛惯了,我们这些老人可没资格亲近他,万一死在哪次畸变效应中,还要我们替他收尸。”
听到这句话,陈攸不由得眯起眼睛,“你的脸色很苍白,估计诅咒快爆发了吧,你确定这次协会开的不是你的追悼会?”
“你!”
孔寺面色一变,似乎陈攸真说到了他的痛处。
“咳咳……看来两位似乎有什么误解吧。”
男秘书连忙挡在两人身前,额头冒出了冷汗,“好了好了,大家这次是来开会的,或许之前不了解,但是慢慢就熟悉了,两位给我个面子怎么样?”
见此,陈攸也就作罢,只是冷着脸问道,“会议什么时候开始?”
“我问一下理事长……”
男秘书这才拨通电话,过了一会才说道,“向理事长已经接到了官方的人员,对方马上就到,各位先去办公室等一下吧。”
说着,便匆忙离开,对于这些理事之间的矛盾,或许理事长能勉强压下,但他一个普通人,那是完全没有丝毫能力的。
“哼!”
孔寺也冷冷看了陈攸一眼,直接朝楼上的会议室走去,并没有任何发作的迹象,或许正如陈攸所说,他的畸物已经快要爆发了。
等到孔寺和另一人随同离去,旁边的另外两名男子才走了过来,其中一名面向有些憨厚的中年男子道,“我叫王大刚,这位是元忠。”
“陈悠。”
陈攸和对方握了握手,对于这种没有冲突的人,陈攸自然不会显得太过刻薄,他又看向一旁那个叫元忠的男子,“我们又见面了,元理事。”
这个叫元忠的陈攸曾经就见过,就是之前那个拿着擀面杖的男子,此时算是第二次见面。
对方和陈攸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陈攸和这个叫王大刚的男子客套了几句,三人便一起朝着顶楼的会议室走去,
等陈攸抵达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六个人。
会议室采用的是传统的长桌,两排各有十来个座椅,见此,陈攸直接坐在了最后面。
他朝着会议桌上的众人略微观察了一番,会议室内此时有六男两女,除开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五人,剩下的三人中其中一个就是王大刚。
另一个则是和陈攸年纪相仿的青年,虽然他此时面无表情,可是从那双游移不定的眼神就能看出,他也是一名新手。
不知为何,陈攸突然有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似乎这个会场中的气氛有些不对,他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在面对畸变效应时,产生出的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看来在场这群人中,至少有好几人已经濒临畸物爆发了……
就在陈攸暗暗警惕的时候,向元和突然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他对着众人笑了笑,随即走到为首的座位前,却并没有坐下,而是转身来到了副手的位置,将主位让了出来。
“各位,很荣幸的告诉大家,今天我们协会迎来了官方研究畸变效应的国宝级专家,候文轩候教授,大家鼓掌欢迎!”
随着一阵稀稀拉拉的鼓掌声,陈攸看向大门口,果然看到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名老者看起来已经六七十岁了,穿着一件一丝不苟的中山装,脸上和手上已经生出了老年斑,头发花白,而在他的身后,则还跟着一名神情麻木的男子。
这是一名中年男子,眼神晦暗呆滞,全身皮肤隐隐发青,已经和鬼没什么两样了。
这个男子似乎是扮演保镖一样的角色,紧紧跟在老者的身后,并亲自搀扶着老者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然后他才坐在向元和对面的副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