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振作起来才是,要是你有个什么好歹你让丫头怎么办,你想让她成为一个孤儿吗?”
“我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很委屈,可,你不能总想着过去啊,你得想想未来。”
“这一切都是那人的错,你犯不着折磨自己不是。”
妇女看了看身边的丫头,眼睛有些红肿,那多年来积压的委屈,不满,无奈像是在这一刻在也经受不住。
决堤了。
妇人抱着丫头,低声抽泣着。
脑海中浮现一个人的身影,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很俊朗,看的姑娘有些羞红了脸。
小伙手里拿着布匹前来家中换取真丝,可换丝是假的,找个机会谈婚事才是真的。
那时女子家中还未发迹,住的还是草屋,筑的还是土墙。
看着那被自己赶走的少年,女子心里有些苦涩。
“郎君啊,还请不要生气,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你没有媒人失了礼数。”
“你且先去求一副好的卦象,带着媒婆前来,赶着你的车,为我搬运好嫁妆。”
那时桑树的叶子还未落下,缀满枝头绿萋萋的。你外出奔波赚着银两,我在家中织着布。
生活虽然苦,但也乐在其中,你侬我侬的。
桑树的叶子被秋风吹了吹,飘零着,瞧着有些枯黄憔悴。
又是一阵风吹来,桑叶飘零的落了下来。
这时家中的日子也好了起来,可你对我的态度却不似从前。
从先前的甜言蜜语到如今的恶语相向,这到底什么什么原因呢?
如果是这钱财让你迷了眼,那我宁愿不要。
家中因为小弟的缘故也逐渐发迹起来,可你每次带我归家是都是带着我向小弟借钱,你这让我如何面对小弟呢?
当年许下的诺言白头偕老,如今头还未白,我却开始担心誓言的真实性。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许是江水滔滔终是有岸,沼泽虽宽但终有尽头的缘故。
那些少时的欢乐,谈笑间显露的温柔终究还是会用尽的。
有心想要离开,可在家中得来的却是父母的不理解。
那一句句“都是你的错。”“你怎么不多反思反思自己。”就是如同那针般,一根根的刺在我的心头。
每每想到此,心里真的好难受。可是却又无人诉说,只得自己一人在那某个角落默默的流着泪。
而小弟想必是被自己借怕了的缘故,出远门做生意去了。
但我并不怨他,怪只怪我自个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呢。
妇人抱着丫头哭了有一会,丫头的肩头有些湿润。
桌上的饭菜完完整整的摆在哪儿,有些凉了。
周围的人看着陆远那桌,四个女子,一个男子。
听着妇人哭泣的声音,看着陆远的神情有些不善,暗骂一句“禽兽。”
看了看自己身边坐着的四五个抠脚大汉,心里有些痛,默默的喝下杯酒,希望能磨平自己那受伤的心。
可借酒消愁愁更愁,酒是没用的,就如同那哭泣一般。
妇人像是想通了什么,抹了抹眼泪,朝着陆远甜甜的一笑,笑的很有韵味。
笑的陆远竟有些羡慕曹老板了。
“掌柜的,菜冷了,麻烦回锅热一热。”
“得勒,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