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的声音就跟地狱里钻出来的阿修罗似得,阴嗖嗖的让人背脊一阵发凉,周身的气势凌厉,谁也不敢上前招惹。
顾尚书还跪在地上,明德帝坐在上头,看了萧君策一眼。
“臣萧君策见过陛下。”
明德帝抬了抬头,免了他这些虚礼。
周易安奉旨带白婳入宫,此刻正在路上,萧君策盯着地上跪着的人,顾夭夭的尸体就摆在外头,似有意要逼着陛下处决了惠安郡主。
他说:“既然说郡主是杀人凶手,尚书大人可有什么证据?”
“那刺客在街上大喊,是奉惠安郡主之命杀的我儿,抓住的那个刺客,严刑拷打之下也招供了!”
顾尚书咬牙说着,他虽然很不想得罪萧君策,但顾夭夭他也疼宠了好些年,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悲痛,常人又岂能理解。
“嘁!”
他轻笑一声,紫金冠束其黑发,越发显得他丰神俊朗,煞气未消。
“本太傅府里前些日子丢了东西,那小贼说是奉尚书大人之命前来偷盗的,尚书大人你可认?”
萧君策不慌不忙的说着,顾尚书变了脸色,怒道:“太傅大人休要血口喷人,小贼之言岂能相信!”
“为何信不得,那小贼都自己扬言说是奉尚书大人之命来的,那必然就是尚书大人了。”
他学着顾尚书的口气说着。
“你!你简直就是胡言乱语!”顾尚书气的头眼发晕。
外头周易安和白婳已经到了,二人行过礼,萧君策的目光在她身上行了一遍,那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
却莫名的霸道炙热,烈烈而展。
“那尚书大人又何尝不是在胡言乱语?”黑袍落下,袖摆绣着流云,长袍曳地,指尖转动着白玉扳指。
他说:“旁人愚笨也就罢了,连尚书大人的脑子也离家出走了么?”
白婳闻言,不客气的轻笑一声。
萧君策回头,瞳孔里映着她这刹那一笑的神情,漆黑的眸子波澜不惊。
顾尚书岂能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但自己的女儿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总得要有人顶罪,且那刺客也都招了。
“你自己都说了,那刺客是被你们严刑逼供方才招的,陛下,臣以为是尚书大人有意陷害郡主,望陛下明察。”
明德帝坐在上头,苍老的双眼里精光闪烁。
“萧君策,你胡说!”顾尚书气的面红耳赤。
周易安也道:“陛下,太傅大人的推测难免果断了些,尚书大人也是一时情急罢了。”
白婳幽幽的看向周易安,慵懒道:“一时情急便能让本郡主背上杀人的罪名?他不第一时间去查明刺客身份,反而进宫逼着陛下将本郡主定罪,尚书大人好生威风呐。”
“陛下,臣听闻尚书府丢了虎符,莫不是想借着此事,将虎符丢失一事压下去?”
萧君策淡淡的说着,那一身玄衣更是衬得他脸色妖冶冰冷,此言一出,大殿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顾尚书脸色白的吓人,嘴唇也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