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喊叫如同信号一般,三千冀军弓箭手纷纷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嗖!嗖!嗖!”
弓弦声引起了并州军士卒的警觉。
一名百将高举盾牌,大声吼道:“小心羽箭!举起盾牌!”身边的士卒纷纷举起盾牌抵挡箭矢。
那名百将手中的盾牌顿时被几支羽箭射中,锋利的箭头刺穿了蒙皮和木板,距离他的眼睛仅有十公分的距离。
看到冀国军队开始攻击,王镡马上命令军阵中的投石车和床弩进行反击。冀军的弓箭手根本无法抵挡投石机和床弩的攻击,每发石弹轰到人群中,便带起无数的残肢断臂;每支弩枪穿透弓箭手军阵之后,都如串糖葫芦一般射杀数人。
这些冀军弓箭手伤亡巨大,阵型早就支离破碎了。沉重的石块、势大力沉的弩枪,给冀军士卒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第七师的弓弩手此时也不能再在后面看戏了,在宋文柏的命令下,他们冲到步卒身后,纷纷举弓架弩,施放箭矢。此时两军你来我往,不时便有人被误中倒下。
第七师步卒此时已经疯狂了,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冒着密集的箭矢,大踏步地冲上了被填平出来的信道,冲向了壕沟后面的拒马。
最前面一排的步卒手持短斧,三两下就将拒马给拆散了。有几个幸运的,他们面前的拒马被乱飞的石头给砸碎了。
并州军的投石机经过匠作院的不断改进,攻击范围已经达到了三百都五百米之间,完全能够轰击到冀军。
但冀国的投石车比之并州军的投石车要简陋许多,能够投射出去的距离也就一百多米,不到二百米,石弹的重量也轻。因此冀军步卒只能在营寨内遭受着石块的轰击,遭受着巨大的伤亡。
赵泛无计可施,只能无奈地将这些人调回营寨中。至于城外的壕沟和拒马,同样只得放弃。
并州军的投石机不断轰击着城外冀军营寨的,并州军步卒冲到营寨寨墙的时候,好几处墙面已经被石块砸塌了。没塌的地方,弩枪牢牢的扎进墙体,形成了一道攀爬寨墙的阶梯。身手矫健的并州军步卒将环首刀和盾牌背在背上,手脚并用,几下就攀上了寨墙。
至此,真正的攻防战拉开大幕。
赵泛带着亲卫,身先士卒地站在寨墙缺口后面,手持长矛和盾牌,同身边的部下组成了盾阵。
并州军步卒冲入了营寨,正对上寨墙后面等待的冀军步卒。他们组成了一字长蛇阵,手持盾矛,如同刺猬一般。在他们的身后,是手持弓弩,站在高处的弓弩手。
第七师步卒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在近战和远程的双重打击之下,他们根本冲不过去。
不过被挡住只是这一处罢了,整个营寨这么大,总有赵泛照顾不到的地方。一名虞候连滚带爬地冲到他跟前,禀报道:“将…将军,大营被冲破了,快跑吧。”
这个坏消息让赵泛的心情糟糕透了,他不得不下令全军撤离营寨,为了能够将并州军挡住,他不得不强令自己的一名将校带着一部分兵力断后。
此时断后就意味着送死,可是赵泛下了死命令,听了命令自己死,不听令全家死,那名将校不得不听令。
断后部队的拼死抵抗是有效果的,赵泛带着残兵败将退回了瘿陶城中。
王镡看着碍事的营寨,对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李肃杰说道:“这营寨对攻城来说,有些碍事,肃杰,这拆营寨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李肃杰正看的饶有兴致的时候,听到王镡这个命令,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反驳道:“不是,仲铭,为啥这活给我啊?我又不是匠作院那些喜欢拆拆装装的家伙。”
王镡看着一脸不满的李肃杰,说道:“因为在这里,你最闲啊。”
李肃杰听了王镡的解释,觉得莫名其妙,他回头看向张耕黍和张耘菽,只见张耕黍已经小跑着去统计伤亡情况了。张耘菽则带着一群参军对着瘿陶城地图仔细研究这什么。李肃杰心中暗骂:这帮没义气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