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瑱淡淡挥手,示意沈崇古几人退下。
待众人走远之后,朱瑱登时没了方才的严肃之意:
“老萧,我是真没有想到啊,这群盐商竟这么有钱!
朝廷去岁一整年的税收啊,在这海州竟用几个名额就换来了?!”
说到这,朱瑱显得有些感慨,又似有些意兴阑珊。
“唉,父皇宵衣旰食多年,素日里更是节俭到不行。
为的就是多省出一些预算,使国库充盈以防不测么。
拿这海州来说,当地贫瘠百姓饥苦,可单凭这盐税一项,便能成为纳税大府。
可事实上呢?官商勾结,将本应上缴的盐税尽数归于自己之手。
这种情况持续多少年了?那些盐商手中又积攒了多少藏下的税银.....”
萧子澄望着有些低迷的朱瑱,却是不知从何处劝起。
贪官污吏不论放在什么时候,对朝廷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孙牧野在海州为祸多年,海州的百姓也就苦了多少年。
那些与他同流合污的商贾,在其中又得了多少利益。
“殿下,伯爷,外面来了好多马车,都是名单上那几个作恶盐商府上的。”
正当帐内气氛因为朱瑱的低迷,而有些沉闷之时。
吴天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上还残留着几许震惊之色。
“走出去看看!”
朱瑱豁然起身,拎着宝剑就朝外走去。
在造船厂外,那些个作恶盐商,个个哭丧着脸,看向箱中财物时,眼中满是不舍。
不过他们心中也清楚,这些就是他们的买命钱。
否则那位太子殿下一旦发怒,直接挥剑砍了他们,就算抱着个金山银山也是无用。
“草民等拜见太子殿下、萧伯爷。”
朱瑱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商贾,而是看着几乎将营帐前广场堆满的木箱。
即便他心中早有预料,却还是有些吃惊。
在营帐中远远看着热闹的张恒,此时却是心中激动。
瞧眼前这样子,这些堆积如山的财货,少说也有几百万两银子,如此一来造船的银子定然是有了。
想到这,张恒心中便是一阵火热。
什么官商勾结,什么贪污腐败,这些和他都没什么关系。
他张恒心心念念的,只有造船。
朱瑱看着商贾呈上来的账册,俊秀的脸上写满了怒容。
这些人当中,有不少人的家底,竟比鸦栏调查出的还要多!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在拥有巨额财富的同时,还掌握着海量土地。
他此刻也终于明白,为何萧子澄当初只是提了一个罪大恶极的吴福海。
想来就是为了应对眼前的这种情况,这些硕鼠为了保住小命,终究还是自露了马脚。
念及至此,朱瑱冷冷扫过地上几人,却是改了心思:
“本宫今日不杀你们,不代表你们从此就高枕无忧了!
我看这海州你们是留不得了,先在这造船厂干活,他日随本宫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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