凃夫惊呼于村落的大变化,他差点以为走错地方了。
那脸上涂着油彩的拉姆,张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却不知在说些什么,听得凃夫一头雾水。
好在,很懂本地语言的薇拉小姐帮忙主动翻译,她笑起来眼睛像月牙,“拉姆告诉我们,这是村长的要求。
从今天起,汉诺伊村便恢复最原始的制度,他们将一律学习被摒弃的本地土语,包括建筑,服饰、还有一些只存在于传闻中的民族习俗。”
“可我明白为何要这样做?”凃夫还是摇头不解。
“经过村民大会后村长的提议,他们决定重建汉诺伊村文化,将这里打造成一个观光点,与原始森林中的精灵部落共建成为本地的一大特色,未来一定会吸引更多人前来。
如此一来,贫困将永远远离汉诺伊。”
“原来如此。”
当凃夫将目光放在那年轻、热心肠的小哥拉姆身上时。
他正笨拙地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土语,讨好的、滑稽的、装疯卖傻的扮演起了土著,迎接着每一个到来的旅客。
他便变着花样的装傻,邀请他们进村子里的旅馆和饭店消费。
虽然理解他们的做法。
看到这一幕,凃夫还是不禁想起了不久前那个,在哥廷哈根最权威的专家面前,在汉诺伊村的变迁问题时,质问起他们的小哥拉姆。
想开口说点什么,最后也只是一言不发。
他能做的,也只是尊重每个人的生活方式。
……
旅馆二楼。
收拾起客人行李的乡下女孩汉娜,目送着村头的考察队伍,她试图从人群中寻找些着那个身影,瞧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
“唉,汉娜,快认清现实吧,他那样的人不会记得你是谁,你究竟是在期待什么,从城里来的男孩怎么会想起你这样的小人物。”
尽管早就猜到了结局,却仍旧难免悲伤。
那个了不起的人终究是天上遥不可及的雄鹰,哪里还想得起来她不顾危险偷偷告诉森林神的秘密。
那个男孩子能对她那般礼貌,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又怎么会单独来向她表达感谢。
越是这样深想,汉娜就越显得悲伤,
眼眶里的晶莹都快装不下了。
“汉娜,你这个挨千刀的懒鬼,又躲到哪里去偷懒了。”
楼上传出一道凶狠的声音,正是她赖以生存的旅店叔叔,那个男人总是有两副面孔,对待客人时总是极尽温柔。
但却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像倒垃圾一样朝她这扔。
眼见,那蛮狠者气势汹汹朝她走来,手里似乎还拿着细棍,汉娜下意识便伸出伤痕遍布的手,准备好挨打。
“呼~”
细鞭落下,接踵而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年轻的面孔不知何时到来,竟一把稳稳抓住落下的鞭挞。
他皱起眉头,松开了那细鞭,手上立即显出一条红印来,“先生,你敢袭击密斯卡史塔克大学的学生,胆子实在不小啊。
选择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现在就去报案,让你尝尝坐牢的滋味。
另一个选择,从今天开始如果再被我知道知道你欺负汉娜,你的店也不用再开下去。
我随时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我说话说到做到,不信的话我们走着瞧。
以哥廷哈根所有考古组织和历史协会,和密斯卡史塔克大学的名义集体发誓。”
凃夫语气里有一些酷寒,不留情面的警告这个中年男人。
“你是卡佩先生?天哪,您为何还在这里,您教训得对,以后我绝不会再这样,绝对。”
而那店老板自然一眼认出了他,那个在报纸上出现了不知多少次的年轻人,几乎没有半点犹豫起誓。
这个精明的店主用尽了他毕生的言语,保证绝不会再欺负汉娜。
到现在,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目送着店家离去,看到泪眼婆娑的汉娜,凃夫安慰着这个淳朴的乡下姑娘,“感谢你之前告诉我的那个秘密,它对我很有帮助。
从今天开始,无论是你想上学或者是做些小生意之类都随你高兴,
开始你人生的新生活吧。”
在说完话后,他主动从口袋中取出一叠钞票,大概有大几百克朗这么多,并主动递了过去。
看着对方一脸呆滞的目光,凃夫报之以微笑:
“汉娜女士,我早说过你的善良会庇佑你走出人生的不幸。
当个好人,绝对超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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