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霆风在神机门时,久习此招,早已炉火纯青。
这三箭,看似并排,其实每一箭都用了不同的劲道,到了中途,箭羽气流便会互冲,改变飞行轨迹。
这一招,在战场之上,可谓是神技中的神技。
试想下,两军对垒,你三箭射出,而敌方将领,本可根据飞来箭矢,做出判断躲闪。却忽然发现箭矢改变了飞行方向,心里当作何想?
再说那四名绞索力士,正在绞动绳索,乍见空中冒出三个黑点,便知不好,无不惊呼四散而逃,齐齐躲在箎车之后。
“笃笃笃!”不多时,便听得三声箭响,顿时,木屑飞溅,钢屑纷纷飘落。
待得木屑落定,众人才发现,三箭分别一左一右一上,死死钉在箎车横梁之上。
四力士心有余悸,互相瞅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再次从箎车之后窜出,重新搅动绳索。
不想才一绞动,捆绑石槌的麻绳无法承受力道,纷纷断裂,“咣”的一声,石槌砸了下来,声若雷霆,响彻天空,兀自滚落,竟把那箎车给砸瘫了。
术赤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对方的目标,压根就不是这四名绞索力士,而是捆绑石槌的麻绳,他震惊之余,急忙发出信号,让人保护破城弩,却已迟了。
但见杨霆风张弓搭箭,瞄准弩弦,只听数声弦响,那破城弩的六根弓弦被刹间射断。
还未等那四名力士反应过来,第二轮三矢之训已经到了,箭矢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从绞索力士的嘴里发出,力量强劲的箭矢贯穿了他们犀皮甲,从血肉中溅射而出,血雨飞扬。
术赤见状大怒,手一指破城弩,嘶吼道:“来人,把弦给我接上!”
话音刚落,一名蛮族武士大步流星,手持圆盾,躬身低头,沿着盾牌前行。
“咻”,长箭的影子在空中掠过,在他颈项处添了个窟窿,圆盾脱手落下,直直倒下,身体在沾满鲜血的黄沙间微微抽搐着。
“又是他!”术赤抬眼一瞧,嗔目大喝,“射杀此人!”话还未落音,数十名蛮族弓弩手纷纷手挽游牧弓,遥指射孔。
杨霆风见状,拽起陈稜,躬身而走,刚走数步,忽闻呼啸声起,无数箭矢来势若电,直奔射孔缝隙而来,
他身手奇快,当下按住陈稜,两人迅速原地卧倒,随着一阵“嗤嗤”的羽箭纷至声,无数箭矢从射孔内钻入,或落在地上,或隔在外面,或钉在土墙上。
“陈稜兄弟,给我火矢!”杨霆风低语一声。
陈稜望着杨霆风,重重点了点头,他的身子蓦地翻了一下,艰难地从身后箭囊内掏出了一支早已蘸了火油的箭支,趴在地上,用燧石点燃,递给了杨霆风。
杨霆风手挽游牧弓,背靠射孔,忽然一箭从射孔内发出,只听“咻”的一声,这箭直接射翻一名发弩的蛮族射手,那人登时浑身烈焰缠身,惨叫哀嚎。
火借风势,落下的火星,又沿着地面散落四处的火油,速燃起来,更烧着了那架破城弩。
紧接着,第二支箭也已经到了,这次用的是普通箭,箭矢劲快无比,然准头稍偏,只贯穿那人腹部。
那蛮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但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打滚,声音瘆人无比。
杨霆风张弓搭箭,嗖嗖嗖轮番发射,他每箭发出,必有一蛮人倒下,端是例无虚发。
他有掩体,又在制高点,终究是占了地利,加之有人专门保障他箭矢的供应,可源源不断,箭如雨下,射冠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