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霆风见状,心中暗赞,毕竟失信违诺,可是军中大忌。
若真上战场,锋矢刀剑下,突厥人会给你舞弊的机会吗?落马基本与死无异。
薄奚见场上人数还是太多,微微皱眉,突然,他卸了衣甲,撩起衣袖,取了条哨棒,翻身上马,也加入了战局。
但见他驰马左奔右突,哨棒上下飞舞,左盘右旋,如双峰插云,又如风车般,东西飘忽,也不分人,见着就打,逢着便扫。
那些老兵,被薄奚用棒子打落下马后,也有个别不服的,冲上去就拽他的缰绳,和他过招,这下倒好,皆被他用棒子打昏了过去。
他存心技压这些老兵,使出浑身解数,一条哨棒来去倏忽,舞得密不透风,一盏茶的工夫,便有二十来人,被他打翻,七八人被其击晕。
但场上这些人,都是老兵,虽遇这突发状况,却也毫不慌张,前后围堵,左右拽缰,打算先收拾了薄奚,再来抢羊。
薄奚虽有哨棒在身,一棒必打落一人,二棒必击晕一人。可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又打落七八人后,便被两人拽住缰绳,掀翻在地,一拳揍晕。
众人将他抬到一边,轻轻放在地上,这才重新返回校场,继续争抢山羊。
一时间,被淘汰的众人,齐声呼叫,喝彩声大起,杨霆风与萧狼却是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张口结舌,失了言语。
看来,没点过硬的本事,还真压不住这群老兵油子。
这薄奚本想立威,却被众人一拳打晕,当真笑死。
但场上诸人,经过了这番小插曲,人马开始力乏,声势已经不如开始了。
不一会儿,薄奚醒了,见到杨霆风,哑然失笑道:“嘿嘿,和弟兄们闹着玩而已。”
杨霆风听懂了他的意思,也哈哈笑道:“明白,大意了,没闪。”
薄奚尴尬一笑,突然大声道:“大人不准备下场动动筋骨?”
他声音极大,一时间,数十双眼睛都落在杨霆风身上,眼神期盼,都想看看这位蹶张营一哥有何本事。
杨霆风却笑道:“先前,诸位比试了一场,人困马乏,杨某即便胜了,也不算本事。不如这样,你们所有人,杨某一人,倘若尔等能在半炷香内,抢到杨某手中的山羊,我便输你们一人一条烤羊腿,外加一坛烧刀子,如何?”
众人闻言,无不又惊又奇,紧接着,纷纷大声起哄。
薄奚喆喆可是见识过杨霆风真本事的,此时也站起来,大声道:“好!要赌便赌大的,你们几十号人,若能从杨大人手中抢得山羊,老子豁出去半年饷银不要了,也要请你们去那桑家瓦子片走一遭!”
“好!”一时间,场上未被淘汰之人,马鞭一挥,齐声大呼,连胯下战马,也恰时发出“嗬嗬”“嗬嗬”的嘶鸣,好似打了鸡血,重振雄风。
〲“不过先说好了,你们若是输了,以后可得听从薄奚号令,不可再造次。”杨霆风呵呵一笑,缓缓卸下衣甲,卷起袖口,撩起裤脚,准备大干一场。
众人齐声应了,忽听杨霆风喝道:“点香!”话音刚落,他点足一掠,人破空而出,宛如疾风。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待黑色的影子掠过圈圈后,那只山羊已被杨霆风扛在了肩上。
“好!”人群里爆发出阵阵彩声,声若惊雷。
几乎是同一时间,场上数十人也是马鞭一抽,策马而来,四面紧紧围住杨霆风。一眼望去、但见群马之中,一人一羊,纹丝不动,分外显眼。
杨霆风觑眼一观,在四围劲风逼射过来的最后一刹那,他忽然旋身而起,身在半空,所有军士骇然抬头看着半空——杨霆风突然脚踩马头,用力向后一蹬,整个身躯顿成反向冲出之势,平移半丈,刹间透出重围
脱离包围网,杨霆风便如鱼入大海,龙出升天,八方去来,眨眼之间,他整个人已经奔得老远,仅剩一个背影。
而那些老兵们可就惨了,他们虽驰骋大漠,精熟控马之术,但因冲速太快,加之杨霆风的精准计算,来不及调转马头,人马纷纷撞在了一起,霎时间,人仰马翻者,七荤八素者,多达十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