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亦天航应宕渠侯之邀赴宴,却不见宕渠侯身影,只有丁慈在酒楼二楼雅间外等着,丁慈见亦天航来了,拱手说道:“侯爷有客,待会才能过来,亦少侠莫要怪罪。”
“阁下客气,在下稍等便是,只是不知何人来访?”
“治政司及都庆府衙要员。”
“哦?这是各路官员刚刚得到消息,来拍马屁来了?”
“。。。”丁慈瞄了亦天航一眼,并未回话,心想这小子在侯爷面前向来口无遮拦,得离他远点,省的再溅一身血。
不多时,羽扇纶巾的姜白华一脸得意的来了,招呼亦天航入座,丁慈便去吩咐店伙计上酒菜了。
亦天航瞅着姜白华那一脸得意的样,问道:“姜兄兴致蛮高的,可是有何好事?”
姜白华早就等着亦天航发问了,故作淡然地说道:“嗯,治政司官员来报,前些日子渗透到我大齐的北周暗探已尽被拔除,为首的北周镇武司钟贺交代了不少事。亦兄与青城派廖玉衡、凌清霜在此事上多有功劳,治政司有意嘉奖,但三位是江湖人士,经众人议定,给予三位财物上的奖励。”
“朝廷有嘉奖这最好不过,只要不是上报一千两,实奖一百两便可,在下可不想被人当成敛财的工具。”
“亦兄这说的哪里话,此事本侯亲自督办,敢有借此生财者,杀无赦!”
“好,在下拭目以待。不知姜兄邀我前来还有何事?莫不是还想捅在下几个窟窿?”亦天航故意揶揄道。
姜白华闻言剜了亦天航一眼,说道:“嗯?亦兄这等人物竟然也知调侃他人?本侯虽然有时率性而为,但也是有分寸的。此次相邀无他,实是还亦兄昨夜的招待之情,而且本侯决定,对你夺我宝刀的事不再追究。”
亦天航并未做声,虽然之前辩解这刀不是抢的,但事实却是如此,此时若再出言狡辩岂不落了下乘。
姜白华见亦天航没有接话,便继续说道:“其实本侯还有一事相托,只是你我相识不到两日,本侯有些难以开口。”
“哦?只要不是关于依雪,姜兄但说无妨。”
“嗨~你这人,本侯岂是。。。算了,懒得跟你掰扯,说正事,本侯所托之事便是暗中探查蜀地江湖有无暗通北周者,如今我大齐与南蛮纷争不断,边疆多有战事,早晚会有大战,若是到时北周搅局、宵小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在下能力有限,恐怕要让侯爷失望了。”亦天航哪会轻易接这种极具风险的差事。
姜白华似是早就料到亦天航会推脱,竟拍起了亦天航的马屁:“风云榜排名山字上等的高手,武林年轻一代的翘楚,青城派、绝刀门、护蜀军争向交好,就连唐门都无可奈何,这等人物,亦兄你跟我说能力不足?”
亦天航并未接话,只想看看这宕渠侯拍马屁的功夫怎样。
姜白华也是头一遭吹捧别人,此刻看到亦天航那异样的眼光,也有些难为情,又说道:“以本侯对蜀地各派人士的了解,可担此任者,唯亦兄尔!若是亦兄愿接这差事,本侯立刻快马禀报王兄,擢升亦兄为我大齐御监司监察使,监察使虽为密探,官只七品,但只听齐王之令,权力极大,上查王公贵胄、下查黎民百姓,朝野上下闻风丧胆,当然还要负责王兄与本侯不方便亲自去办的一些琐事。”
亦天航此时突然想起齐融说的话,南齐只称王不称帝,以大周旧臣自居,可以利用。
亦天航略想了想,开口问道:“在下一心精进武学、提升修为,若是接了这差事,岂不处处受制,难有闲暇时间修练武功?”
“亦兄多虑,监察使行动自由,不像地方官员必须每日到府衙办差。”
“好,姜兄盛情难却,此事在下应了,只是无凭无证的,在下要如何行事?总得有个腰牌吧?”
“好说,本侯手中恰巧有一枚,亦兄只管放心,待本侯将此事报于王兄,记录在册,亦兄每月还会有月俸十两,与五品相当。”
姜白华说罢从怀中摸出一黑色铁牌交予亦天航,这腰牌倒无特殊之处,制式颇为普通,正面刻着御监司三个大字,旁边自上而下两排小字‘监察所至,如王亲临’,背面是南齐的青龙图腾。
亦天航接过令牌,一脸疑惑,问道:“这事就这么草率?我刚答应,你就极为随意地掏出个腰牌给我,然后就跟我说,我是大齐御监司的密探了?”
姜白华嘿嘿笑了几声,说道:“这腰牌本来是我的,但是本侯根本用不到啊,这南齐境内谁敢不给本侯面子、与本侯作对?亦兄放心,明日我便快马报于王兄,尽快落实,待官服和任命文书一到,亦兄便可放手去做。这差事比较自由,也没什么摊派,你只需每月向我禀报一次就行,蜀地的监察使尽归我管,若是真捉到了北周探子,证据确凿,朝廷自会论功行赏,监察使虽是七品,但可积功擢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