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航应王简之请,率领其部曲及三千江阳健卒前往风石堡防线襄助秦占雄,大军尚未开拔,却被人堵在了大帐里。
“亦兄,来到江阳竟不知会小弟一声。”亦天航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如此轻狂也只有绝刀门的冉云瀚了。
冉云瀚大步闯入帐内,身后还有青城派廖玉衡、凌清霜及两派相熟的弟子,亦天航忙与众人招呼。
“亦兄于乌陵大破蛮军,威名远播,在下在这江阳大营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了。”廖玉衡打趣道。
凌清霜跟在廖玉衡身后,欲言又止,半年未见,这姑娘家倒是越发的矜持了。
“廖兄,许久未见,还是这般玉树临风。”亦天航看着左臂带伤、绑着麻布的廖玉衡调侃道,说罢便看向凌清霜。
冉云瀚向来崇拜亦天航,不等凌清霜开口,便拽着亦天航问道:“亦兄,快说说你在乌陵的英勇壮举,你是如何击溃蛮军,又是如何以数十骑冲破蛮军大阵的?”
廖玉衡在一旁笑着直摇头,心想:“这小子的脾性是改不了了。”
凌清霜被冉云瀚打了岔,气得俏脸通红,一跺脚,说道:“亦大哥于乌陵身受重伤,你不关心伤势如何便也罢了,还拉着亦大哥给你讲那惨烈的战事,简直岂有此理!”
冉云瀚闻言略有尴尬,嘿嘿笑了两声,回道:“以亦兄的功力,那点伤势算什么,这不挺好的吗?”
亦天航军令在身,不想过多耽搁,开口道:“听说上官前辈与刘前辈也在此处,不如各位引我去拜会二位前辈如何?”
“上官师叔与刘师叔已出营数日了。”凌清霜急忙接话,一双大眼扑闪地盯着亦天航看。
“哦?二人独自出营?未有弟子跟随?”亦天航问道。
“嗯,他二人走前并未多说,只说让我等留在大寨,听从王将军将令。”凌清霜利落地回道。
“怕是两人所往之处极为凶险。”亦天航担心地说道。
“亦兄不必担心,即使遇到危险,以两位师叔的功力,若是想脱身回营,纵是数万大军也无可奈何。”廖玉衡满是信心地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叙旧,只听帐外胡抗问道:“大人,兵马、粮草已整顿齐备,何时起兵前往东大营?”
亦天航向帐内诸人一抱拳,说道:“各位,亦某军令在身,恕不能多陪了。”
“亦兄保重!”廖玉衡等人纷纷上前说道。
“各位保重!”
亦天航出了大帐,廖玉衡等人随后跟了出去。
青城派、绝刀门弟子立于大帐外,目送亦天航,只见那人手持长钺、一身铁甲、高头大马!端的是英姿勃发、威风凛凛,其身后数百骑兵行军间更是整齐划一、极具威势,不亏是久经战阵的勇士!
凌清霜双眼泛红,满是不舍,这才刚刚得见,却又要分别,再见不知是何时。
廖玉衡若有所思地说道:“不想亦兄不仅武学天赋在我辈中出类拔萃,就连统军御下也远非常人可及,真是天纵奇才!”
“那当然,小爷敬服的人岂是泛泛之辈可比?”冉云瀚极为得意。
“祝亦校尉旗开得胜!”众人齐声喊道,亦天航闻声转身一抱拳,便率部出发了。
亦天航出了汤廷山西大营,便往风石堡方向急行军。这东西大营相距数十里,中间本无道路相连,只是沿汤廷山走向,山下的地势还算平坦开阔,可以行军。
这片自西向东延绵数十里的开阔地,北靠汤廷山山脉、南临方圆上百里的丘陵、林地,沿途虽设有烽火台,但谁也保不准蛮军会不会冒险设伏,必须趁入夜前赶到秦占雄大营。
“胡抗!派出斥候,务必保证我军前路无虞!”
行约二十余里,已过午时,照此行军速度,傍晚前便可顺利抵达东大营。
“大人,不妙。”胡抗来报。
“说。”
“禀大人,斥候逾时未归。”胡抗说道。
“一个都没回来?”亦天航不安地问道。
“是,属下派出一十八骑斥候,无一人归队!”
“传令!停止行军,原地结阵!”亦天航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将令一下,这数千人迅速背靠汤廷山结阵防备。
不多时,只见东南方向烟尘滚滚,赫然是蛮军杀来了,为首那蛮将竟是索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