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鹏跟随卫宣一年多,也是聪明的,如今这豫州两千石的也就是各郡太守,这颍川太守是自己家公子的舅舅,自然不可能坐在马车上,那么比二千石的校尉想要教育一下某一个豪族的家仆自然没问题,于是回到队伍中,朝着身后的随从一招手,立即有几人围上来。
那车夫一看杜鹏等人表情不善,连忙招呼马车旁边的那些骑士,只是杜鹏等人出手太快,不等那些人准备,一把将那车夫从马车上拉下来,一把摔到卫宣跟前笑道:“公子,正是此竖子冲撞了你,不若送他去太守府吃几年牢饭。”
那车夫本是得意洋洋想着驾车离开的,不曾想突然被人从马车上拉下来,现在这伙人居然还想将他送进大牢里,于是冷笑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家老爷是十常侍的亲哥哥,你们居然敢当街拦住我家老爷的车驾,哼!”
卫宣没想到区区一车夫如此嚣张,再听他嘴里不断冒出来的词语,总算明白,八成马车里的这位就是十常侍张让之兄张直,如果换做一般人听闻张让之大名自然畏惧不已,然卫宣在洛阳也是旗帜鲜明地域反宦斗士袁绍站在一起的,没想到自己来到阳翟,还没见到自己的舅舅,也未曾见到任何名士,居然和这样一位宦官的族人遇上了。
卫宣脸一沉对着杜鹏说道:“胆敢冲撞本校尉,全部给我打,有敢不下马的全部给我将马腿砍了!”
那车夫原本以为卫宣等人听说了自家主人的身份一定会哆哆嗦嗦地闪到一旁,没想到这些家伙却突然翻脸,甚至连护卫在,旁边的那些骑士也不打算放过。杜鹏等人听自己公子吩咐了,也顾不上后果,直接转向那些围在马车旁边不曾下马的张家仆从,见他们还想顽抗,一个个身子十分灵活地将七八人全部从马上拉下来全部摔倒了卫宣的马前。
此时此刻马车里的人终于坐不住了,阴沉着脸掀开了马车一角朝着卫宣的方向问道:“这位好大的官威风,不知道我家这些下人如何得罪了你?”
卫宣瞥了一眼男人,大概四十来岁于是等着眼睛问道:“你官居何职,是何爵位?敢拦本校尉?”
那人愣,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在阳翟城内这样跟他说话,不过他确实被卫宣问稳住了,因为平日里就连颍川郡丞都是他的门下走狗,他自己却是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至于爵位,他既然没官职在身,最近二十年朝廷又没有赏赐爵位,他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卫宣当然是了解过的,这么说就是故意刁难他,见他不说话,对着杜鹏说道:“既然无官身,又没有爵位,还敢当街拦本校尉,给我拖下来打!”
“啊?!”杜鹏愣住了,张家的奴仆全傻眼了,就连先前那当事人的小女孩也看傻眼了,这家伙生猛啊,竟然敢当街打张让的亲哥哥!所有人都忍不住叫出声来。
马车上的张直听了也是气得发抖,他没想到这位居然敢如此!只是奈何今日他带的奴仆明显不够,杜鹏等人一个个如狼似虎,很快就马车拉开,然后将他从马车上拉下来跪在卫宣的马旁边,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拳脚。
此刻的卫宣为了效果已经翻身上马,俯下身子对着前面的张直和一干仆从说道:“好叫尔等知道,本官讨贼校尉卫宣,今后在这颍川地面上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识相的见了本校尉就躲着走。”
张直恨的牙根痒痒,不过卫宣占理,他虽然平日里威风,但说到底只是一个白身。关键是自己的家奴打不过人家的随从。他也是听闻过卫宣恶名的。二十多人干翻袁术找来的一百多地痞这样臭事张让也是知道的。于是卫宣要来豫州,张让自然会写信到家里让自己的族人对卫宣有所了解。
周围围观的百姓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先前的事主那个小女孩也是瞪大了眼睛满脸崇拜地看着马背上的卫宣,多少年了,这阳翟城内谁见了这张直不是绕着走,这位是真心牛逼啊,直接将人从马车里拖出来打,她觉得很是解气,一直到听卫宣自报家门,更是佩服不已。
听卫宣自报家门,更是惊讶,原来这位就是父亲经常提起的河东卫家哪位二公子,他竟然来了颍川,终于有人可以收拾张家人了。
卫宣似乎还不解,恶狠狠地等着张家人朝着周围围观的百姓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今后若是见到这张家人再如此,你们去城外的军营找我,我卫宣帮你们收拾他,替张常侍好好管教一下他的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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