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辘社之战铁骑营声名大震,与国姓爷亲自设立的铁人队合称明郑骑步两大精锐,在土蕃部族之中威名尤著。
如今距离沙漉社大战已有十多年,深山生蕃养足元气日渐不稳,铁骑营骑兵移防天兴州操演训练,显然有震慑威吓之意。
“二叔,平安见到了二叔!”
徐太平的小脑袋再一次从大人身后硬挤出来,趴着车窗瞪大眼睛望向洪流般滚滚流淌的奔腾骑兵,挥舞小手兴奋的大叫大嚷,清澈目光闪现无数星星。
每名男孩内心深处都有从征入伍的战士情结,对高大威猛的铁甲骑兵尤其渴望,徐太平也不例外。
徐台生家学渊源武艺精熟,入伍不久就在军中比武名列优等,特选编入铁骑营,是徐太平的崇拜偶像。
在徐太平的幼小心灵中,大概以为铁甲骑兵就是二叔徐台生。
徐淑媛听得好笑,伸手将徐太平从车窗扯将下来,低声斥道:“铁骑营驻在台南万年州,台生哪有可能到了这里。”
话虽如此,还是禁不住抬头向纵横厮杀的骑兵张望,一年多没见面,她嘴上不提,心里着实想念见面就吵嘴的龙凤胎弟弟。
“二叔,平安真地见到了二叔!”徐太平不服气辨道,紧紧趴在车窗上,扯开嗓门高声喊道:“二叔,二叔!”
“三叔,不是二叔!”徐淑媛柳叶眉竖成倒八字,伸手作势要拧徐兴安的耳朵。
徐太平充耳不闻,自顾扯着嗓子大声叫嚷,气得徐淑媛不住跺脚,手指痒痒想与侄子耳朵亲密接触一回。
见儿子探出半个身子险些摔下车窗,俞依偌忙抢上抱住,用力拖回车厢,在屁股上不轻不重打了一巴掌。
徐国难没有言语,凝神注视捉对厮杀的操演骑兵,目光缓缓转向北方,蹙紧眉头若有所悟。
似乎听到叫嚷,半里外陡地响起低沉号令,拚生斗死的骑兵骤然分开,按着营伍整整齐齐排成两列,还刀入鞘矗立如山,确是训练有素的精锐战士。
片刻后又是一声号令,骑兵同时翻身下马,五人一堆聚坐休息,有的忙着给心爱战马喂食草料,有的探讨操演心得,虽然彼此轻声谈论,却没有喧哗吵闹,更无人随意走动,显是军纪森严号令如山。
休息骑兵距离官道不到百米,听到叫嚷有人抬头向官道张望,微微有些骚动。
一匹乌骓马突地旋风般从骑兵群中越众而出,蹄声踏踏,向着官道奔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