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两个圆轮,秦涛还有橡胶包了起来,推起来又轻便又舒服,一点都不废力。
赵信闲暇无事,总会自己推着轮椅,在门外转一圈。
他告诉自己,这是在观察地形,看看那个坑刨在什么地方更合适。
根据秦涛出门的习惯,赵信决定刨得偏左一些,这样成功的概率会更高。
可是,他相中的地方,是一整块汉白玉铺就,光滑又结实。
刨不动。
还得从长计议。
一次与家丁马六喝酒,他喝多了,马六也喝多了,他觉得自己没有喝多,把马六当成了可以一起谋划大事的知己。
将计划告诉了马六。
马六听完哈哈大笑,笑赵信是个老白痴。
这让赵信很生气,从哪以后再也不和马六喝酒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知我者为我心忧,不在我者谓人何求!
计划一直在酝酿之中。
但赵信却迟迟没有下手,他总有理由说服自己。
地太硬,天气不好,饿了,想喝酒,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这些理由都是时时阻止着赵信想为刘家报仇的计划节奏。
此时,赵信坐在门房外。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楠木盒子。
有几个家丁围着他,纷纷让他打开盒子,都想看看狗头。
赵信怒气冲冲瞪着他们,骂道:“看狗头?你们自己就长着一个狗头,看自己的去吧。”
“狗东西们,当年我风光的时候,你们给我提鞋都配不上。”
他很凶!
可是家丁们却哈哈笑着,没一个人走开。
唉!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
赵信有种郁郁不得志的悲哀。
“老赵,打开盒子看看嘛!”
“还滴血呢。”
“一定是刚杀的。”
“我喜欢吃新鲜狗肉,特别是狗脑袋,煮熟了,那叫一个香。”
“……”
家丁们七嘴八舌。
赵信骂道:“回家吃尼玛勒隔壁吧。”
他恨秦涛。
要不是秦涛用手段,把刘家搞掉,他赵信在这个大院里,依然是一人这定万人之上,昂首挺胸,谁敢不服?
恨他!
都好几天没给自己带酒了。
自己的酒都快喝完了。
恨他!
要不是秦涛,他赵信又怎么能感受到人情凉暖。
明天要刨坑了。
摔死秦涛,一了百了。
不过,赵信又犹豫起来,秦涛太年轻,身强体壮,要刨多深的坑人才能把他摔死?
反正口径不能太小。
万一秦涛卡在坑口,掉不下去,那就完蛋了。
赵信怀里抱着兀自滴血的楠木盒子,已经让小红去叫秦涛了。
咳!
这个死丫头。
让她办点事真难。
明天连她也要一起摔死。
刨两个坑好了。
“明天不行,后天也不行,因为大后天是发月银的日子。”
秦涛要是真的摔死了,这个月的月银就泡汤啦!
“老爷夫人来了。”
家丁们不再围着赵信嘻嘻哈哈,缩起脖子站在一旁。
秦涛远远看到赵信怀里抱着个盒子,脸色发白,像大病初愈之人。
“那不是狗头。”秦涛心下一沉,不由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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