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就知道不是从赌场出来,就是从妓院出来的。”
“......”
可又有谁知道,这两位可都是在大明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人物。
汤宗拉着纪纲跟着人群东拐西拐,来到了杭州知府衙门外。
这地方本就不怎么宽敞,此刻更是被围的水泄不通,放眼看去,呼啦一片全是人头。
汤宗个子本就不高,混在人群中连知府衙门的大门都看不到。
后面的人还在往这边赶,人挤人,两三下汤宗两人就被彻底围了起来,进也进不去,退也退不出。
这里的“航道”也堵了。
汤宗年纪大了,只片刻便觉得胸闷无比,气都喘不上来。
“让开!”忽然纪纲一声大喝,挤到他前面伸手就掰开了前面的人群,拉着汤宗便往前面走。
他人高马大,武艺高强,力气又足,单臂就把前面成排的人推的倒向两边,带着汤宗一路就到了最前面。
“谁呀,这么霸道?!”
“想到最前面,来早点呀,挤什么挤?!”
“就是,太霸道了!”
“这不就是路上见的那个败家子吗?!”
“......”
人群纷纷投过来白眼,指责声不绝。
汤宗有点不好意思,但纪纲却不管,朝后狠狠一瞪,“反了天了,本指挥......”
汤宗赶忙拉了拉他,纪纲改口,“老子打小就这么霸道!”
他一个人独战“群雄”,往那里一站,就像个门神,众人只敢骂,却都不敢动手。
汤宗也不理会了,立刻看向最前方,只见一张公案被摆在了知府衙门门前,一个四十多岁的文雅读书人,头戴乌纱,身穿官服坐在中央。
此时他的目光也被汤宗两人的行为吸引过来,静静地看着汤宗和纪纲,微微皱眉。
“这肯定就是杭州知府王清源了。”汤宗心道。
“啪!”
他刚这样想着,王清源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休得喧哗!”
人群中的声音立刻消失不见了,只有纪纲还在回头怒视“群雄”,“我看哪个有种的敢站在老子前面!”
汤宗赶紧又拉了拉他,他这才回头,现场立刻鸦雀无声。
王清源见人群秩序稳定下来,也没有多说什么,看向了下方跪着的一人。
“啪!”
又是一声惊堂木响起。
王清源喝问道,“柳如方,你妻刘氏和牛四到底如何死的,所有经过还不从实招来!”
柳如方跪在下面,一身墨绿色袍服,明显不是普通劳苦人家。
“知府大人,草民是在城西开煤铺的,家里虽然说不上是锦衣玉食但也起码是衣食无忧,妻刘氏也一直很贤惠。大约七日前,草民钱塘县的父亲身体欠安,正巧刘氏身子也不舒服,我便独自一人前往钱塘县照料父亲,直到两日天,我早上五更三点城门开了之后自钱塘县回来,当时天还很黑,刚进入家门,便听见房内有动静,以为招了贼,便顺手拿了根木棍悄悄走了进去,可开门的时候还是闹出了动静,只听屋内一片慌乱,黑暗中似乎看到一个人影朝我冲了过来,我吓了一跳,立刻就拿起棍子打了过去,那人迎面倒地,刘氏则发出一声惊叫,我赶忙点上灯,这才发现倒在血泊中的是邻居牛四,他赤身裸体,只穿了一件短裤,而刘氏则是拉着被子躲在墙角害怕的瑟瑟发抖,我立刻知道这是两人通奸被我抓了现行,愤怒之下我便将刘氏直接一起打杀了。大人,草民无罪,请大人明察呀。”
“奸夫淫妇,打杀的好!”
柳如方刚说完,王清源还没说话,纪纲却是大辣辣道,完了还打了个饱嗝,明显酒劲还没有彻底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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