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纪纲大喜,端着酒杯重新坐下,“周大人,你也知我纪纲为人,那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就放心好了,来,咱们碰杯为约!”
周洪宗转头看着他可憎的脸,心中厌恶,不情不愿端起酒杯,两人一个欢喜,一个忧虑,一饮而尽。
“来人!”周洪宗再不愿多言,唤来下人,给纪纲安排了厢房。
“多谢周大人款待。”纪纲笑笑,直接离开。
“啪!”
周洪宗一个人坐在桌前,越想越生气,愤怒的将手中空杯摔了个粉碎,咬牙切齿,“汤宗!”
他把气都撒在了汤宗头上,因为若是没有汤宗,就凭纪纲,哪里能觉察到这些门道,直接去运河上查访?
凌府。
汤宗自然也没有歇息,来杭州府已经整整两日,案子却没有丝毫进展,他哪里有心思睡觉?
他坐在桌前,将这两日来的事情捋了一遍又一遍。
三个月前江南运河上发生的事情,纪纲去了一日多,回来却没有向自己禀告,反而直接跑到了周洪宗府上,还留了下来,着实不靠谱,不过现下也没有办法,只能等他明天回来再问个清楚。
但这件事,从王清源的反应看,他当是知道实情,可惜因为顾忌重重,不愿意明说。
今天探访杭州馆驿,没有发现问题,王才徐通等人也应该没有关联,因为如果歹徒要是在馆驿对构造精密的四面佛动手脚,至少得将佛头从翡翠天鹅座中升起,而后拆下将射炮虫毒放进去,然后再完美组装起来,容不得一丝马虎,这可不是三天时间能办到的,还需要相应的技艺,而这些都是他们所不具备的。
福船倒是一个突破口,可惜现下不在杭州。
想到王清源,汤宗觉得奇怪,心说他来杭州不过半年,如何能与周洪宗将关系处理成这个样子?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他觉得明日得问一问凌晏如,这总应该告诉自己吧?
“不对!”想到今日的饭局,汤宗突然眼睛一亮,“王清源没有说实话!”
当他问起福船的事情时,本来是王清源要说的,可还没说一句,就被周洪宗打断了,其后王清源也只能被牵着鼻子走,而且说到当时贡品在布政使司查验的情况时,周洪宗与凌晏如说的没有问题,但王清源说的却是“下官和王大人,凌大人都见过”,这明显是承认他们三个人见过,但却没有表明是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人见过。
福船还在杭州府,并没有出海运送丝绸!
见过天鹅座大梵天四面佛真面目的除了王清源、周洪宗以及凌晏如,还有其他人!
汤宗得出这两个结论。
明了之后,他决定将查案的突破口放在王清源身上,这个人虽说自己与他只见了两面,但印象深刻,其人行事作风,言谈举止均是不错,倘若浙江官府真的有问题,他当是也不愿与之多有瓜葛,这可能就是他与周洪宗关系不睦的真正原因。
可周洪宗为什么要说福船不在杭州府呢?
联想到他还曾邀请自己明日去西湖游玩,汤宗认为这是在有意拖延自己的查案时间。
可他为什么要这般做?难道奉天殿的案子与他有关联?
想到这里,汤宗一惊,头上一阵冷汗,要知道,周洪宗的身份可不简单,他也是当年皇上钦定的二十九奸臣之一,难道真的要被黄淮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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