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天天愁眉苦脸和瘟神似的,多跑跑典房与监事房,套套那些军吏的近乎,毕竟若论熟知士卒底细,也就这两房经手的军吏了。”
“事呢,再给你找个,鞑子多骑兵更擅骑战,日常操训换成挖陷马阱,寨外四门随便你们折腾。”
上官陆同样也是毫无头绪,百变旗之事他又不可能亲历亲为,只能是将他的一些想法告诉于狐狸由他去完善。
监事,本就负责士卒军旗操训,关于兽变三阵,常年浸淫军阵操训的潘监自然看出其中不凡,一面不断向上官陆请教,一面又请上官陆亲自到各旗进行指点,传授各旗士卒武势以及兽阵演变之法。
血狼所轰轰烈烈的操训大计,就这样上下一心在烈日炎炎的夏日进行着,以至于今后很长时间,血狼整个军寨完全被汗臭味所笼罩经久不散。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随着天气逐渐转凉,时间也来到季夏下旬。
是夜,上官陆修习完毕自入定中醒来,轻声感慨道:“姜叔,经络的蕴养当真是艰难,纵然未曾一日懈怠,可这内劲积蓄却如龟爬,蕴养完毕也不知到何时?”
面对上官陆的感慨,姜愧是一脸苦涩与汗颜,周身窍穴蕴养大半,经络蕴养超过四成,可他成为武者才多久,若他是龟爬,其他年轻武者又该如何自处呢?
“主子,把式成就流武者,之所以有三流、二流、一流之分,便是因为武者流之一境太过艰辛,日日入定时时打磨,蕴养窍穴与经络,十年、二十年乃至几十年,都属正常。”
“当然,若不耐这静坐煎熬之苦,服用一些天材地宝自可开神窍容自身形意而一举成就绝顶,虽是取巧却也终究是绝顶武者。”
上官陆苦笑一声回道:“姜叔,是成就绝顶武者了,可全身窍穴与经络再不可蕴养,终生修习也止步于绝顶,纵然是绝顶战力却不如一流巅峰武者,要之何用。”
姜愧眼神中的亮光一闪即逝,紧接着自顾自说道:“是啊主子,借助外力成就绝顶,非自身本源,不过是一时风光罢了。我用十二年的时间方才得以开神窍容形意而入绝顶,也算得上惊才艳艳吧,但与主子一比当真是相形见绌啊,未及开武自创秘法修习成为武者,三十岁之前的绝顶武者,主子你的才情怕是已超越先贤吴达。”
超越先贤吴达,那可是极其妖孽般的存在,开武礼后,两年成就武者、三十年成就先天、五十年成为宗师,姜愧的盛赞,让上官陆有些无地自容,摇着头唯有苦笑。
相比于上官陆的汗颜,姜愧却是信心满满,毕竟在遇到上官陆之前,三十二岁成就绝顶武者他一直自认为天之骄子,可面对上官陆却无论如何也骄傲不起来,更没有值得炫耀的地方,不仅才情资质远超于他,就连心性见识也多有不如,自愿成为追随者,前期确实是因为愿赌服输,现在却是真正的心悦臣服。
“主子无须妄自菲薄,只是主子,开武之后成为武者,对各大氏族而言并非难事,功法、天材地宝皆是上等且从不缺乏,开武当日成就武者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武者一途只有成为绝顶武者,才算是真正登堂入室,日日苦苦打磨凝练己身,看似是一种煎熬,何尝不是武者心性上的修习呢,外物终究只能是助力,武者对行的感悟、对天地自然的参悟,才是正途。”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修习本就无捷径可走,欲速则不达需要的是一点一滴的积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难以成江海,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啊。”
上官陆再度缓缓闭上双眼,沉沉入定,直到子时一刻,才醒转过来洗漱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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