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点是对的?”
“天下可能会乱!”秦羽认真的说道。
“这是人祸!波及之地也只有河南府,朝廷又开始组织赈灾,灾民有所依靠,何来的大乱?秦校尉莫要危言耸听!”
对于赵阔的警告,秦羽微微摇头一笑,对于赵阔来说,看到的东西和事实,确实只是这般!
只是秦羽非常人,非后秦之人,历史的事实,从来不以个人意志而转移!
“末将所说并非河南府之事,而是另有其它!”
赵阔眉头更加紧皱,秦羽言语肯定,有种并非空穴来风之感,但朝廷内外,除河南府一事之外,并无其它动乱,哪怕是边疆之地,也未曾听闻有敌寇扣边!
“秦校尉,你到底在说什么?”
“末将是说如今这天气,很可能会发生蝗灾!蝗灾一起,可不见得只是一府之地受到波及,到时候灾民无所依靠,朝廷内外能不受到波动吗?”
“怎么可能?秦校尉莫要胡言乱语!”面对秦羽提出的假设,赵阔当即便进行驳斥。
蝗灾,恐怕是朝廷和百姓,最为害怕的天灾之一!可蝗灾之事,哪能说起便起?
他秦羽是什么人,哪里能够预测到今后会有蝗灾发生呢?
“太子殿下息怒!这是末将胡乱推测,末将也不期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子殿下就当末将是昏头了,再说胡话!”
秦羽见赵阔不信,便不多说,甚至还承认是他在胡说。
只是了解蝗虫习性的人,都会明白一点,异常的天气原因,便会加快蝗虫的孵化,再加上无人经管的田地,也会利于蝗虫的繁殖,增加蝗虫的数量。
河南府一府之地,如同鬼域,百里不见村镇有人,如此情况下,哪怕蝗虫不怎么多,也够它们在无人打搅的情况下,生儿育女,无法无天了!
赵阔紧紧皱眉,秦羽这一个说法,弄的他是上不上,下不下,心中哪怕不信秦羽所说,却也有一个疙瘩在那里摆着,堵的慌!
“太子殿下,朝廷是否有想过如何处置这些灾民?”看到赵阔纠结的脸色,秦羽自然得把赵阔的注意力转移,不能就凭他刚才说的那些敏感的话,恐怕赵阔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赵阔听到这话,注意力自然转移了过来,他看了秦羽一眼,道:“朝廷对灾民自然是有措施的,各州各府都在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而且只要等渡过今年,从河南府出来的灾民,便可回河南府去。”
朝廷处理了河南府一干官员后,其实是可让从河南府出来的灾民返回河南府的,只是河南府如今旱灾较重,有无甘露降临,让河南府的灾民返回河南府,无异于草菅人命!
所以只能等来年开春,才让河南府的灾民返回河南府,而在此期间,朝廷的各州各府便需养着那些灾民,同时也能让灾民在各州各府谋划点生计,以便日后返回河南府能够生存。
“朝廷这般做,倒是没错!只是太子殿下不觉得这种做法,有些浪费粮食了吗?”
赵阔眼神看向秦羽,他有些不明白为何会从秦羽口中说出这等冷血的话来?
“太子殿下,末将其实想说的是,朝廷救济灾民,这点没有错,但是这么多的劳动力,光靠朝廷也管不过来,反倒不如让他们自己谋生,反倒来的更加划算一些。”
“此话,何解?”赵阔听出几分意外的意思,不清楚秦羽到底是什么想法。
“朝廷发放的赈济粮,说到底无非是让灾民不至于饿死,却也没有多余的粮食来供给给他们!要养着这群灾民到来年开春,对于朝廷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末将以为既然是如此,为何不发动灾民中的青壮劳动力去疏通河道,筑修河堤或者是开山平地呢?”
“以保证劳力吃饱的前提下,再发给其一些工钱,一个是能解决一些看不到的隐患,另一个是疏通河道,筑修河堤或者是开山平地这类工程,也需人做,早做早安心,再则便是灾民手中能得些工钱,他日无论是返回河南府还是今年冬日,多少也能有个保障不是?”
秦羽这话说的,让赵阔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以往赈灾,皆是如此,所有的灾民都是靠朝廷以及各地州府养着,时机成熟,便让人返回家乡,虽说能够救不少人,可死的人也不少。
现在秦羽提出这种点子,不可谓不是一箭三雕!
河道清淤,筑修堤坝等事项,都只会在农闲时间,征召民夫去做,所需花费也不见得小!倘若按照秦羽所说去做,灾民的工钱,自然不能与征召民夫的工钱相当,可以少上不少,而这笔省却下来的银子,自然可以用于灾民所吃的粮食上,基本可以持平开销。
朝廷所派发的救济粮食,在定量不变的情况下,减去不少愿意去干活的灾民口粮后,分发到那些老弱病残的灾民手中,自然会多上一些,如此一来,又能养活不少人!
同时那些能去干活的灾民,手中有些余钱后,自然会存攒下来,来年开春,朝廷甚至可以少拨些银两用于扶持河南府灾民的生计问题。
此种方法的可行之处,无非就是将不急需的事情,此时办,不急需的银子,此时花!
事情办了,银子花了,灾民能最大程度的养活!
赵阔想清其中关键后,看向秦羽的眼神都变了。
一身皮甲之下的秦羽,为何比朝中文官更懂治国之策?
“本宫记下了!本宫自当为秦校尉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