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梅从我手上拿过了那台微型电脑,接着在屏幕上输入了一串代码,那厚重的铁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全子一脚油门,我们就进入了这个完全未知的封闭区域。
“前面的第二个路口左转!”后面的范小梅指挥道。
全子玩笑道,“我说这位小同志,你该不会准备把我们卖了吧!”
范小梅没心情接话,生硬的说道,“好,这里左转,一直走到尽头再右转!”
我透过车灯看着前面像个八卦阵的巷道,提醒全子专心开车,并接话全子道,“现在就算被人卖了我们也没办法了!”我又看了一眼后面两台车紧紧的跟着我们,看来塔莎苏也想弄清楚范家的秘密。
车子终于在一座巨大的厂房门口停了下来,我看了一眼门口的蒙汉双语写的厂牌,上面写着“蒙古范氏拖拉机集团”。
厂门再次自动打开,我们驾车穿过摆放着成千上万台拖拉机的操场,终于在一幢单独的建筑前面停下来了。眼前的建筑风格还是停留在九十年代初,红砖黑瓦,一扇朱红色油漆的大门。
这时后面车上的何超跑上来给了范小梅一个大大的拥抱,安慰道,“小梅,好在你没乱了阵脚,还记得这个地方。”
范小梅此刻还算坚强,说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也还好吧?”
何超点点头,继续道,“我先招待客人,你自己要坚强些!”他放开范小梅自己去门口开门。
这时全子靠近我偷偷的对我说道,“我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啊,我怀疑他的身份有问题,并不是范小梅说的那样是她的爱人。”
我问道,“怎么说?”
“或许你忘记了之前的一个细节,何超对范群平的称呼是范哥,如果他真是范小梅的爱人的话,他为什么不随着范小梅一起称呼他为叔叔呢?”全子的心细发现顿时让我觉得有点不安。
“那小梅在隐藏什么?她没有必要骗我们啊!”我心虚的说道。
这时公寓门已经打开了,何超招呼我们几个进去。
塔莎苏这时正准备安排那仅剩的几个佣兵在门口放哨,我急忙劝道,“没这个必要了,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他们也累的够呛,带他们进去一块休息吧。”
塔莎苏看着范小梅和艾琴、阿芳她们一起进去了,对我说道,“这范家值得完全信任吗?”
我指了指正在屋内查看桑吉苏情况的范小梅说道,“如果他们有什么坏心思,你的叔叔生死他们才懒得搭理呢!进去吧,这里是安全的地方。”
我随着安妲和塔莎苏也一起进了屋子,才发现这里面的装潢还是很现代,而且刚刚进来的门也是密码锁,再看屋内的布置应该是范群平他们之前居住过的地方。
何超对我们介绍道,“楼上客房完全充足,大家可以先去洗个澡,每个房间都有换洗的衣服,不过就是比较老款的工装,大伙儿先凑合一下吧!另外食堂的阿姨还没上班,大伙如果饿的话可以先吃一些饼干。”
现在谁也没有心思吃东西,我们都知道彼此身上脏的很,何超如此委婉的说法,估计多半他也是个有洁癖的人,怕我们弄脏地方,又不好意思直接说。
我问范小梅道,“桑吉苏老人的情况如何?”
范小梅说道,“情况不太好,主要是惊吓过度,加上心脏本来就有问题,镇静剂我这边不敢打!对了,你们谁知道他以前心脏不舒服吃的哪种药?”
我们都看向塔莎苏,塔莎苏一脸尴尬的说道,“他的贴身秘书已经死了,这方面我真的不清楚。”
范小梅说道,“那我自己想办法吧,你们自行安排!”
我们都不是医生,知道也帮不了她什么忙,于是都各自上楼找了房间洗漱。
客房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然后就是卫生间和淋浴室,一旁的衣柜放着一套老旧款式但很干净的工作服,看样子也是临时准备的,这工作服多半是这厂区工人日常穿的,好在内衣外套都有。
我好好的洗了一个热水澡,自从上次那个俄国医生的发现,我再也不惧怕身上的疮口发炎了,随着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洗完,随之而来却是浑身的疲惫感。
现在却是没有心思休息,范群平的突然离世,我们放着两个年轻的孩子在这里招待我们,心里怎么也说不过去。
我是第一个洗完的,出门的时候全子也开了门,他对我们打招呼,“徳子,你什么工种?”
我看了一眼全子面子的牌子,上面写着“司机!”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发现是“钳工!”全子看了一眼笑了起来,“嗯,钳工很适合你!”
我说道,“有的穿就不错了!”
全子说道,“嘿,洗了五遍才没有黑水流出来了,这该死的炭灰钻的我头发里到处都是!”
我们边聊边下楼,这时桑吉苏已经被范小梅运到了另外一间屋子,何超正在一旁的桌子上对着电脑处理着一些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