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火把的吴国贵见吴三桂面色阴冷,有些疑惑地问道。
吴三桂摇了摇头,道:“国贵,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吴国贵点头道:“大帅,末将刚得到消息......”
“国贵,有事咱回营再说!”
吴国贵才开口,吴三桂却又突然打断他,并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
吴国贵见状,也小心地打量四周,并未见到异常之处,又疑惑地看向吴三桂,
“走吧!”
吴三桂又扫视了四周一眼,才缓缓前行。
吴国贵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就在他们二人离去不久,从山坡下的草丛里钻出一个人,冲着二人的背影笑了笑,随即快速离去。
“少爷,您没事吧?”
吴义见到吴三桂,又急忙迎了上去。
吴三桂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义哥,大帅在蔚县可发生了什么事?”
吴国贵见吴三桂面色有异,便低声朝吴义问道。
吴义闻言,大诉苦水道:“哎,你别提了,自你走了以后,又来了好多伸冤的百姓。”
“少爷一直忙到傍晚时分,才消停了些,本来我劝少爷早些回来,可少爷又非要去安抚李知县,并帮他检查县衙内的防御......”
吴国贵因嫌吴义蠢笨,一向都不愿意搭理他,只因现在不知吴三桂发生了何事,才自降身份向他询问。
此刻见吴义絮絮叨叨地说不到重点,吴国贵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道:“这些我都知道,我是问可有异常之处!”
吴义闻言,也有些不高兴地道:“这就是异常之处啊,那些百姓里,十个恐怕有八个都是假的,还不够异常。”
吴国贵摇了摇头,刚要纵马前行,却又听到吴义的声音响起道:“对了,刚才乌龙驹突然失控,不知道......”
“乌龙驹失控?”
吴国贵急忙勒住马缰,有些惊讶地道。
吴义点了点头,道:“对啊,本来走的好好的,乌龙驹突然长嘶,险些把少爷从马上摔下来......说起来都是那个李知县不好,一点眼力劲也没有,也不知道......”
吴国贵见他又废话连篇,当下敷衍了几句,便朝吴三桂追去。
当他们一行回到军营时,营外的吴智立刻迎了上来。
不过吴三桂并未离他,翻身下马后,就径直朝大厅走去。
吴智见状,尽管心中疑惑,却仍急忙跟了上去。
“国贵,你说南粮被劫的消息可靠吗?”
大厅内,吴三桂本正懒懒地喝着吴智送上来的雨前龙井,突然听说南梁被劫,眼中立时闪过两道精光。
吴国贵见问,躬身道:“此事是我们飞羽营的人传来的消息,应该错不了!”
吴三桂点了点头,面带笑容地道:“好,好,若是军粮不济,此战......”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似惊似喜,非常的怪异。
“大帅?”
吴国贵见吴三桂戛然而止,有些担心地低声叫道。
吴三桂闻言,愣了愣,才沉声道:“国贵,你对此事怎么看?”
吴国贵见他忧愁中隐现一丝畏惧,便故作豪气地道:“大帅,依末将的看法,此乃天赐大帅的良机。”
“要知我们并不缺钱粮,缺的是能征善战之士,若是我们将此消息散布出去,军心必然不稳。”
“大帅则可趁机收拢人心,挑选能征善战之士,到时便可纵横天下,称孤道......”
“吴国贵!”
吴三桂不待吴国贵话说完,脸上闪过一缕怒色,高声喝止了他。
吴国贵闻言,立刻躬身请罪,同时嘴角隐现一丝笑意。
原来吴国贵知吴三桂虽心有韬略,杀伐果敢,是个有雄心,也有魄力的枭雄,却有一个弱点,就是非常的迷信。
他担心吴三桂因为乌龙驹之事乱了心思,挫了锐气,才故意借此激发吴三桂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