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在老子面前说些文绉绉的狗屁东西,老子告诉你们,那些都没用,要是你们的丞相心里没鬼,为何他到现在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李牟被牛金星手下的那些文官逼得失去了耐性,一边高声大喝,一边挑衅地看向沉默不语的牛金星。
牛金星不知是否因为上次率兵围攻了李岩府邸,对李岩心有愧疚。
还是担心李岩手中真有他私通女真的证据,怕激怒对方惹来麻烦。
所以尽管先前李牟的话十分难听,他都没有开口,只是让他下面的人出面反击。
此刻见李牟又指名道姓地挑衅,脸上闪过一缕怒色,刚想要起身反驳,身体却突然颤了颤,随即又偷瞥了一眼端坐上首的李自成。
因他见李自成虽沉默不语,但眼中隐现杀气,就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了下去。
没想到这时李牟又大声叫道:“姓牛的,你别以为不做声就行了!”
“老子不妨告诉你,老子已经派人去太原捉拿牛佺,只要那个兔崽子......”
“李牟,我儿并未触犯国法,你凭什么拿他?”
牛金星听闻李牟竟派人去捉拿牛佺,心中既惊又怒,当即起身怒喝道。
“陛下曾明令不准与女真来往,他却私通女真,难道老子不该拿他?”
李牟见牛金星接话,有些兴奋地叫道。
“李牟,你也是一军统帅,当知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既说我儿勾结女真,可有证据?”
牛金星又偷瞥了李自成一眼,见对方的神情并无变化,才高声喝道。
李牟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证据,前几日满大街都是证据,难道你没看到?”
“你要是没有看到,怎么会率兵去老子堂哥的府邸?难不成你个连刀都拿不起的人,是去请教打仗不成?”
牛金星闻言,又瞥了李岩一眼,见对方并没有阻拦的意思,便猜测李牟应是受了李岩的指使。
只是他对此却有些不解,因为李岩一向委曲求全,以大局为重,今日怎会一反常态,执意与他为敌?
随即他又想到前不久接到密报,说李嫣和任之华联袂离开蔚县,举止似乎还十分亲密,不由怀疑李岩是见大势已去,想象他一般另寻靠山。
于是他便将矛头转向李岩道:“李军师,本相听说令妹与刘文炳手下的一个将官感情颇深,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李岩侧目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是真的!”
牛金星本准备李岩矢口否认,他好借机将水搅浑,没想到李岩竟坦然承认此事,一时竟愣住了。
因为若是他继续指责李岩通敌,一来手中没有证据。
二则他还担心李岩有他私通女真的证据,担心激怒了李岩,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是若他就此罢手,转言其他,又失了气势,李牟必会趁势攻击。
“牛丞相,你可能误会李军师了,此事本军师倒是有所耳闻,据说李嫣原是去行刺崇祯的,只因一时不慎,失手被擒。”
“崇祯得知李嫣的身份后,想趁机挑拨李军师和陛下的关系,才让任之华送李嫣出来,所以此事当不得真。”
就在牛金星左右为难之时,宋献策悠然地摇着鹅毛扇,缓缓开口道。
牛金星见宋献策突然开口帮李岩,心中又是一惊。
因为他们一向相互帮衬,共同对付李岩,没想到此刻宋献策竟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他有些诧异地看向宋献策,见对方毫无愧疚之情,反而是一脸得色,不禁皱起了眉头。
随即想到宋献策应是觉得女真之事已经暴露,担心会受到连累,才会急着与他撇清关系,同时向李岩示好,心中立时大怒。
牛金星冷哼一声,讥讽道:“宋军师果然是高人,足不出户也能知晓天下事,果然不愧军师之名。”
宋献策闻言,竟也不动怒,依然自得地摇着鹅毛扇,一脸淡定地道:“牛丞相,你虽是本军师的好友,但此事事关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