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
小狐狸被刘一守关门的声音吵醒了,翻动着身体,想要起来。
“该喂奶了。”
刘一守摇了摇头,从挂在墙壁上的袋子里倒出一小碗羊奶,然后点燃了火炉——这是他平时做东西吃的地方。
他抱起小狐狸。他上次从系统得到这件大衣之后,发现小狐狸很喜欢它,只有躺在上面才能安稳睡着,所以刘一守索性就用它给小狐狸做窝。
但是,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一般的刀剑也割不开它,所以刘一守就叠了好几层垫在小狐狸身下。他这样做,系统也没什么动静,跟不知道一样。
粉色的皮肤,白色的软绒毛,尖尖的小耳朵,巴掌大的身体在轻轻扭动,四只粉嫩的小脚慢慢蹬着,嗓子里发出细软的叫声——“嘤~”
“咕嘟咕嘟~”
刘一守抱着小狐狸看这一会,锅里的奶就开了。他笨拙地将羊奶倒进一个瓶子里,摇晃了好一会,试过温度之后才给小狐狸吃。
一边喂着小狐狸,刘一守的思绪就散开了。他想起了很多的事情——竹门山之战、村庄擒金鳞豹,以及更加烦乱远久的事情。
这些事情在他的脑海中绞着,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九年之前,当他还是刘公子的时候,当时他的父亲刘为初,是正四品右佥都御史,在都察院任职,负责纠劾百官,整顿风气。
因为为人正直,且不愿结交权贵,他父亲的朋友很少。
同时任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文宣是他少数的几个朋友之一。
与他父亲的冷面不同,文宣是出了名的笑脸人,上至丞相皇帝,下至末官小吏,无不对他称赞有加。
因此他也在短短时间里平步青云,从一个从七品小官一路做到正四品左佥都御史。
按道理这样的人,和他的父亲应该合不来,但是,这两人却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两个大人关系好,刘一守也因此认识了他的女儿文婉儿。
文婉儿小刘一守两岁,但自幼聪明伶俐。
二人相识时,文婉儿曾问过其父,为什么他要叫刘一守这样俗气的名字。文宣想了一下,说:“这是刘为初对他儿子的劝勉,为人须留一手,不要像他不留退路。”
据说后来刘为初听到文宣这样的回答,也只是长叹一声。
不过,这并不影响两家的关系,文婉儿也是刘一守少有的朋友,从结交开始,一直到国破两家分散,二人之间一直交往不断。
“婉儿......”刘一守有些失神,“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国破之时,刘一守早已离开,婉儿在哪,他早已不知。
想着想着,他又想回了建立佣兵队的事情。
这件事情有些麻烦。
乌木现在已经封镇,想要进去,恐怕不易。就算进去,这两天能不能办理还是一个问题。
“不管怎么样,先进去再说。”刘一守将吃完奶的小狐狸放回窝里,“如果开门是一说,没开门就是另外一说。”
江逐云。
刘一守忽然想起了这个名字。
他摸向怀里,又在床上找了一阵,摸出那枚黑色令牌。那滑凉的感觉让他精神为之一振,注意力集中起来。
去找江逐云,不错。就去找他。
二人虽说只相识了几天,但是刘一守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很热心的人,也很讲义气。
他是江家独子,背后有乌木镇三大家族之一的江家。这事情应该可以找他帮忙。
那么接下来,就是怎么进乌木的问题了。
刘一守眯着眼睛,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快步冲向门外。
顾相他们刚走,运送伤员的队伍可能还没走。
果然,在顾相他们驻扎的地方,还有几点篝火闪烁。
“谁?”
守卫的卫兵见有人过来,下意识地盘问了一句。
“刘一守。”
“刘先生。您这么晚来这里有事吗?”
“我找你们领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