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程松开手,让马春花把脚悬在热水上空,叹息一声:“春花,你我夫妻一体,你居然看不起我。”
马春花有些莫名,先回忆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说错话,才奇怪地说:“我哪里看不起你了。”
陈程摊手:“我知道,你表面说我的手是拿剑的。其实是提醒我的手是摸猪皮的。让我摸猪皮的手不能碰你的脚。”
前些天,他制鞋的时候,可没少摆弄猪皮。
马春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哪有?再说了你摸猪皮怎么了。你还怕我嫌弃不成。我喜欢你,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陈程重新握住她的脚:“我也是啊。我喜欢你的,你的哪里我都喜欢。再说了,我做什么你都喜欢。那我给你洗脚,你也该喜欢才是。”
马春花眼中秋光潋滟,似已融化。不过她仍舍不得他的男人作践自己:“程郎,你是男人啊。”
陈程看着她:“你现在想起我是男人了吗?那为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见到我受伤,就来给我包扎。那时,你为什么不说,这个人是男人啊。男女授受不亲的,我不能理他。
“你没有,因为在你看来我。你是救我。救我就是最重要的事,比男女重要。
“那么现在,对于我来说,我喜欢你就是最重要的事。这不是男人给女人洗脚。是我给你洗脚。是你的夫君在给你洗脚。
“乖,听话。”
陈程没有讲男女。男女话题往往太大了。人都没有必须要拿别人给出的男女规则来约束自己。男人和女人,只有愿不愿意。若是一件事,不是谁算计谁,不是谁想要踩着谁,那么自己心里舒坦就一定是愿意的。
马春花很乖,她一直都很乖。刚才少有的反抗,也恰是因为她很乖。现在她换了一种方式来很乖。
“程郎,你很喜欢宝宝吧?”
陈程轻轻地抚摸着马春花的脚,微笑着:“还行。但宝宝永远比不上你。”
马春花歪着头,从头顶的角度看着她的男人。她很喜欢他的情话。因为他的话说得很漂亮。若单是如此还好。她还知道,他的话总会兑现。
关于孩子的问题,陈程真是无所谓的。他前世的时代,小孩早就不是必需品了。
将马春花哄睡以后,陈程悄悄退出卧室,出门便看到曲非烟一个人坐在月色下。他走到曲非烟身后:“怎么不睡觉?”
曲非烟回头看了他一眼:“大哥哥,你要是有小宝宝了,你还会不会要我?”
陈程早就注意到,自己妹妹今天没有笑颜。谁都在开心,独独她很惆怅。
惆怅源自不安全的感觉。曲非烟自幼失恃,然后又没有父亲。有个爷爷,也是乐痴,爱音乐胜过她得多。所以她才会这么依恋陈程这位大哥哥。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觉得是大哥哥独一无二的人。大哥哥或许更喜欢马春花,但那是另一种不一样的情感。
她对着两者的区分,自觉是因为她是小孩的缘故。所以在陈程有了自己的小孩以后,她很担心失去她的地位。她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种没人疼爱的时候。
陈程也是想到了。怔了怔,瑞国公主是不是也是有这样的感觉呢?
不过现下,他没工夫关心别人家的小公主。
他冷笑一声:“怎么?你想逃了吗?哈哈哈,来不及了。到时候我要让你带着你的侄子或者侄女玩。我教你唱歌,然后你再教他们。你一辈子都是他们的姑姑,以后你还要把我教你读的书也教给他们。”
曲非烟闻言却笑了起来:“好啊,我教他们唱虫儿飞,我最喜欢这首了。鸡你太美就算了……不对啊,你又没教我读书。”
“那不是之前没空吗?过一阵,等你无双妹妹和英姐姐来了,我教你们。”
“好啊,不过你要多教我一点点,我要比他们厉害。”曲非烟说这话的时候,眼眸闪亮无比。
陈程摸摸她的头发,露出姨父笑。
这一大家子,个个都得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