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朝堂之上,高长寿领着郑雄,跪在大殿。
“高长寿,此次忻州大捷,朕心甚慰,你辛苦了!”
夏元帝淡淡一笑道。
“启奏陛下,此乃微臣以报陛下之职分也!”
“再者,也是陛下天威浩荡,贼寇望风而逃,溃不成军,我等方能轻易取胜。”
“陛下威武,大夏威武!”
高长寿一开口,马屁就拍个不停。
饶是朝中一众奸佞老臣,听了都急忙低头,自愧不如。
“咳咳!”
夏元帝虽然听得开心,但为了保持明君的威仪,还是干咳了两声,正色道:“功是功,过是过,主将丧命,你该当何罪?”
高长寿闻言,脸色一变,表情突然有些伤感。
“陛下,主将丧命,乃是为国尽忠,臣心中有愧,但却无罪!”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片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咬牙道:“但那枉死的三千将士,臣……有失察之罪!”
“请陛下治罪!”
夏元帝见他如此失态,有些诧异。
毕竟,高长寿从小养在京城,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今天却似一副识得人间疾苦的模样,好不奇怪!
但他还未开口,陈国公孙甫就率先怒斥了起来。
“好你个高长寿,身为司马,主将有难,你为何不救?
我看你是记恨之维在学子监刁难过你,接机报复,故意让他送死!”
高长寿抬头,瞥了一眼侧方的这个精瘦老头,直接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陛下圣口,都尚未发言,你个苍髯匹夫,何敢抢先接话?”
“呀呀呀,高…长…寿,你个……”
孙甫直接气得脸色发青,半天喘不过气来。
夏元帝看到这一幕,心中别提多开心了。
暗道,昨天你这个老贼还敢要挟我,今天就有人治你了吧!
该!
太尉李尽忠眯了眯眼,站出身来,直接指着高长寿,“你这浑子,竟敢对陈国公无礼,你可知,他就是孙侍郎的父亲?”
“什么?”
高长寿一副惊讶的模样,慌乱起身,来到孙甫身前,差点哭了出来,“国公,长寿有愧啊!”
“哼!”孙甫嘴角一抽,冷笑不已,“你可知罪?”
“唉,孙大人被烧干了,本来比细狗还要长的身子,最后置剩下……一撮灰啊!”
“好惨啊,孙大人,你儿子真的好惨啊!”
高长寿好似没有听见孙甫的问罪,自顾自地哭诉着。
他越说越过分,直接开启人身攻击。
孙甫哪能听不出他将自己儿子比做细狗,直接气得白眼一翻,原地抖了起来。
他这不是帕金森,而是气火攻心了。
夏元帝见闹得差不多了,直接冲李辅使了个眼色。
李辅会意,大喝道:
“大胆高长寿,此乃朝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高长寿暗自冷笑,重新跪在地上,“微臣失态,请陛下降罪!”
夏元帝点了点头,“朕念在你一心为国的份上,就让你功过相抵,另封你为清水县男,赏五百金!”
县男?高长寿可不嫌弃,好歹是个爵位。
他连忙谢道:“微臣谢陛下隆恩!”
孙甫见状,冲着站在武将之列的一位老者使了个眼色。
那老者暗自点头,出列道:“万万不可,陛下。”
“高二公子乃是皇上钦定的驸马爷,怎可轻易离京,去那蛮荒之地做一男爵,岂不怠慢了公主殿下!”
“鲁国公,那你要怎样?”夏元帝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