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努斯发出有节奏的笑声、那黑漆漆的眼珠子看起来闪闪发光,伸手在那乐器之上熟练的抚动了一下、轻而易举的弹奏起了欢快而充满生机的乐曲。
“我是尤努斯,快乐的尤努斯;尊敬的主教哦不大主教先生,我早就听过你的名字!”
尤努斯的话语气很奇怪。
不太像是正常话的语气,但也称不上是在唱歌或是念诗。虽然有些踩不上节奏、也不押韵,但莫名就有一种“原始版本的唱”的感觉。就像是音乐剧的念白一样,充满感情。
“是唱歌好听的好人!”
听到他的声音,妮莉姆立刻从艾华斯的头发里钻了出来,冒出一个脑袋:“我从家里偶尔能听到你唱歌!所以就找了过来!”
“哈、哈、哈!”
尤努斯闻言,发出有节奏的三段笑声:“真是谬赞,让我汗颜;谢谢姐的夸奖,没想到我的歌声还能传到欢乐之国。”
“好听的——还有你应该尊称我妮莉姆女士,我已经快成年了!”
妮莉姆争辩着,随后便开始唱起了歌。
那是清脆如流水般的美丽歌声——若是唱起圣歌,便能够洗涤心灵的程度;若是唱起民谣,就会让人想起乡间无忧无虑的阳光。
而艾华斯几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听她唱歌。
与她的音色有些不符的是……那是颇有些忧郁、孤独的游子之歌,而且也与“快乐的尤努斯”之名完全不符。歌词之中讲述着一个游子有家不能回,看到外地的月亮便想到了故乡的月亮。
但尤努斯却也没有因此而淡化掉脸上的笑容,只是配合的弹奏起了手上那实际上就是“吉他”的改造琴,忧郁而安静的旋律从中流淌而出。
不知何时,周围的那些栗子树就开了花。浓烈的栗花香在阳光之下浸出,随后光芒渐渐消散。空之上变成了夜空,而太阳变成了清冷的月光。
很快,尤努斯便也迎合着妮莉姆的歌声,一边弹奏着琴、一边发出低沉的声音作为应和。
他的歌词非常简单,每隔一句就重复着“我看到了月亮,和家里的一样”。而中间则是他作为游子的在外琐碎生活与所见所闻——都是一些“我今又买了一块煎饼,馅料不如老妈填的多”;“我做梦与父亲下棋,或许是他在梦界有些寂寞”;“今我在野外走了十个时,还是没找到落脚的地方”之类的话。
满是些心酸却平淡的句子,没有任何的修饰、甚至有些粗俗,但听上去却是如此扣人心弦。
即使妮莉姆和尤努斯之前没有进行任何一次配合,妮莉姆也无师自通的流畅切换成了和声、将主唱交予了尤努斯。
而尤努斯很快唱完了整首歌,随后再度乐呵呵向众人鞠躬致谢。
艾华斯第一个鼓起掌来,随后是妖精妮莉姆兴奋的鼓掌叫好。随后才是莉莉,最后是有些不太情愿的夏洛克。
艾华斯知道,夏洛克不太能欣赏这种风格的民谣。他喜欢的是提琴,能够让人联想到月光、流水、湖泊、鹅的优雅乐曲,再或者就是能让人感到熊熊燃烧的不屈精神的激烈乐曲。
此时空之上的月亮再度变回了太阳,夜空变回了白昼。但周围一圈、大概半径二十多米的栗子树已经开了花。
“能喝酒吗,主教先生?”
尤努斯用闪亮的眼睛看着艾华斯——亦或者,是看着艾华斯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发出恭敬而恳切的邀请:“尽管我们初次见面,但我也觉得我们如同前世相见!我想要与您共进晚餐、午餐也校如此年轻的大主教,我想要听您的故事!”
“自然,尤努斯先生。”
艾华斯微微躬身行礼,向其问好:“我叫艾华斯·莫里亚蒂。”
“原来您就是那位莫里亚蒂——我听过您的故事,勇斗恶魔的事迹在报纸上也有;但我从未听过当事饶叙述,或许我有幸能为您写一首歌?”
尤努斯热情的凑到了艾华斯身边,微微躬身、伸出双手握住了艾华斯的手。
而艾华斯也反手握住了尤努斯的手,温和而认真的答道:“您是知名的义侠,尤努斯先生。我必知无不言。”
他这反应……应该是认出伊莎贝尔送我的项链了吧?
艾华斯心中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