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萧何坐在床榻上,瞪着双眼,怒视着面前的刘长。
刘长手里提着一只鸡,笑呵呵的说道:“萧相,寡人奉太后之令,前来看望您...恭问无恙?”
“大王啊,陛下临终之前,曾多次说,安大汉天下者,定朕乳虎也。”
“这次本就不该议和,大王为何还要应允呢?!”
萧何说的很严肃,刘长却笑了起来,“萧相有所不知...寡人从未有议和之念,其实早在使者拜见陛下之前,我就已经写了书信,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议和的请求,将书信交给了使者....冒顿看到那书信,大概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哦?那大王为何不反对群臣议和呢?”
刘长一脸的不屑,他傲然的坐在了萧何的面前,说道:“丞相坏我大事啊!”
“哦?”
“如今是寒冬,再过些时日,匈奴定然全力与月氏作战...冒顿派遣使者,其实就是离间,离间我与群臣的关系,离间唐国与大汉的关系,同时呢,也是想要有个稳定的后方,从而可以一举消灭月氏。”
“我旳想法是这样的,冒顿既然想要看到唐国与大汉不和,那寡人就让他看到...最好让群臣都来指责我,让陛下责令唐国不许攻打匈奴...我非常憋屈的给唐国下令,停止一切针对匈奴的活动....”,刘长忽然笑了起来,“等到匈奴误以为唐国已经不敢外出,全力攻打月氏的时候...”
“大王就会突袭匈奴在唐国之外的三大部落,将他们全部消灭。”
刘长摇着头,“奈何啊,萧相在庙堂里一顿闹,弄得我计策也无法进行下去了,我唐国如今仅有战马四千多匹,若是匈奴不松懈,想要吞掉他在唐国附近的几个部落,也怕也是不易啊。”
“寡人在接到冒顿书信之后,就想出了这个万全之策,还提前给张相写信,让他做好出征的准备,就等着冒顿送女,放心的去征讨月氏来着....寡人还准备跟月氏王提前交流,让他多牵扯匈奴一会...可惜啊。”
萧何忽然问道:“这听起来怎么像是淮阴侯的计策?”
“啊?萧相是怎么知道的?!”
刘长瞪大了双眼,惊讶的问道。
萧何撇了撇嘴,“淮阴侯倒是好计策,他这么做,岂不是用大汉的声誉来换取唐国的胜利?如此一来,塞外之民只知唐国勇猛,却以为大汉柔弱....看来,淮阴侯还是没有死心啊。”
刘长傻笑了起来,“这寡人就不知道了。”
“大王,臣虽年迈,却并非是朝中那些蠢物,大王不必糊弄。”
“啊?萧相怎么能这么说朝中重臣呢?他们可都是好人啊...叔孙通为了成就唐国的胜利,甚至冒死前来请求阿母...”
“他们以为是卖了大王换取大汉的太平,结果是被大王卖了换取唐国的胜利。”
“寡人绝非是出卖他人的小人。”
萧何平复了一下心情,语重心长的说道:“大王啊,臣有一言,望大王铭记于心。”
“萧相请说。”
“请大王早些成家,多生几个儿子。”
刘长一时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听起来怎么像是张相的话呢?
他恍惚了片刻,又问道:“您说什么?”
“臣当初让大王坐镇唐国,是因为大王勇武,能抵外敌,宗室多柔弱,请大王多生几个儿子,壮大宗室,好保卫大汉。”
“哈哈哈,好,好,寡人就听萧相你的!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采纳您的谏言!”,刘长大喜,拍打着胸口,神色激动。
刘长很是开心的离开了。
而萧何在看到他离开之后,叫来了一位家臣,颤颤巍巍的将一封书信递给了他,“将来...等唐王前往封国之后,将这封书信递给太后,若是太后不在,便给与天子。”
.......
“阿母,我准备明日去迎娶曹家二女。”
看到端坐在自己面前,神色肃穆,言语诚恳的刘长,吕后心里顿时火起,冷冷的看着他。
“这并非是为了我自己,今日我去拜见萧相,萧相说当今宗室薄弱,我应当早些成家,多生育几个子嗣,将来保卫大汉,我这都是为了大汉啊,全无半点私心!”
吕后冷笑着说道:“既然没有私心,那就不要总是想着曹家女了,我看樊卿就很不错,既然你有为天下之心,我也不多阻拦,明日我就为你做媒,去迎娶樊卿。”
“啊??”
刘长猛地跳了起来,“阿母,我还年幼,几个兄长还没有成家,如何轮得到我呢?这件事,还是往后再提!”
还没等吕后回话,刘长便迅速逃离了椒房殿。
吕后冷哼了一声,这才拿起了手里的竹简,脸色却愈发的寒冷,书信里的内容,是关于南越的。
当刘长走出了皇宫的时候,三大舍人已经到齐。
刘长心里的不快顿时消失,他笑着走了上去,“你们终于出来了!”
刘长紧紧握着栾布的手,激动的说道:“只是数日不见,我险些以为过去了数年,实在是太想念你了,包括长安群贤,没有一个不怀念你的!”
栾布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多谢大王挂念...臣使大王担忧,实在有罪。”
“哎,没事,你现在出来了...我们总算可以去纵车了,有人可以捞我们出来了...”
栾布心里的感动顿时荡然无存。
刘长带着他们一路朝着韩信的府邸走去,又问道:“廷尉的人没有故意为难你们吧?”
栾布摇着头,“大王放心吧,那里的人都与我是老相识...不曾为难,时而与他们饮酒,整日惬意,不必再去抓大王...其实廷尉大牢也挺好的....”
张不疑也是开口说道:“是啊...我们原先在长安,整日坐立不安,生怕大王又跑了,大王一旦消失,我们就在长安各地乱跑,受人白眼,大王犯了什么错,还得被太后和陛下训斥...唉,大牢里还是挺平静的。”
“怎么?还想进去多待会?要不要我帮你们啊?”
“还是算了吧,臣若是进去了,谁捞大王出来呢?”
几个人笑着聊着天,刘长想起了正事,便又说道:“寡人让尚方打造的马鞍,你得早些给我取回来,我的那个好兄弟送了我一匹骏马,那骏马,真的是好看啊,稍后从师傅那里出来,我就带你们去看,哈哈哈...”
刘长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宝马,很快就来到了韩信的府邸门前。
“师傅!!”
刘长叫着冲进了内屋,舍人们站在门外。
韩信淡定的看了刘长一眼,问道:“事情没有成功?”
“师傅怎么知道的?”
“若是成功了,你应该是大笑着走进来的。”
“还是师傅懂我!”
刘长便坐在了韩信的面前,低声说道:“萧相前往皇宫,怒斥群臣,最终还是没能议和...陛下对那使者说,除非冒顿先道歉,否则大汉绝不与他议和,若是要嫁女,便要提供三千匹战马的嫁妆,使者勃然大怒,最后却只能悻悻而去。”
“可惜。”
“师傅,那接下来怎么办啊?”
“养精蓄锐,故作疑阵,你要表现出非常愤怒的样子,让唐国不断往边关派兵,做出即将出兵的模样...这么一来,冒顿就不敢全力与月氏,丁零作战,牵扯的越久越好...”
“好,我这就给张相下令。”
“还有,我有一位朋友,想要来见我,只是,此刻我无法出去,也没有人可以进来,你可以代替我去拜访他。”
“啊?又是朋友?不会又是蒯彻那样的人吧?”
刘长脸上满是不悦。
韩信看到他这個样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见了就知道了。”
“哼,最好不要是蒯彻这样的人,否则,我非将他烹了,再将他的家人抓来修唐王宫!
刘长领着三位舍人,来到了长安城南的一处普通民居之前。
“是这里吧?左侧第三座房子?”
“大王,就是这里。”
刘长这次令栾布去叩门,刘长在门口等了片刻,东张西望,这里是一个很安静的街道,路上行人很少,也听不到犬吠,无比的安静,刘长等了片刻,没人开们,便烦躁的上前准备再次叩门,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忽然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老农,这人穿着朴素,皮肤黝黑,眼神浑浊无神,典型的大汉老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