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星期五
今天是奶油裱花课程的最后一天,上午练习寿桃蛋糕的抹制装饰技巧。下午结业,允许让每个学生用新鲜干净材料制作一个完整的蛋糕带走,之前就与小旭提及过,“到时候带到新都去给你侄儿吃”。中午放学后,特意去附近沃尔玛超市逛了一圈,另买了许多更好的材料。
最终的成品,倒也勉强有模有样,以戚风蛋糕为胚,非常丰盛的水果夹层,再以巧克力淋面。
装进专门购买的蛋糕盒内,放学大扫除之后,我提着蛋糕一路小心翼翼的去了新都,因小旭还有许久才下班,我独自一人提前过去了。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总会为某些事情赋予更加特别的意义,让其更具有“标志性”,仿佛真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可真到实际做去,才会发现——它并不具有额外的、更多的感情色彩,这就是一件客观的,一般平常的事情罢了。
在踏入家门之前,我脑海里不自禁的预演了多种可能,好的坏的,欢乐的不愉快的……
真进门之后,一切的预演都于瞬间坍塌,都是一件件“寻常的小事”。
我开心的问候他们,送上我精心制作的蛋糕,吃了碗阿姨独家厨艺——炒凉粉,这真是我生平首见。
吃饭后闲坐了一会儿,拆了两个坏掉的灯泡——最终的结果有点糗就是了,坏灯拆下来了,新买的装上去同样无反应,应是把哪里的线碰坏了吧,弄了个半截工程,丢下一个烂摊子。
得知小旭即将回来,我最终还是丢下了这个烂摊子去做了两个菜,莴笋片炒瘦肉片,素炒青菜。
不管怎样,小旭确实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4.20
星期六
外面天气阴沉沉的,本想理所当然的当个宅男,奈何小旭太有活力了些。
吃了早饭就想让我陪她去外面逛逛,看着她一脸的跃跃欲试,我敢说“不想出门”吗?对抗战胜懒癌,强做精神奋发的模样:“好,今儿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她掐了我一把,然后就高高兴兴的拉着我出门了。
街道,整个城市都湿漉漉的,空中飞着小雨,我俩穿着双人雨衣,我骑者小电瓶车载着她跑在路上。
小旭的心情很好,紧搂着我腰,一路乌拉拉~~
过了好一阵,雨渐渐下的大了,她才异声道:“咦,咱们现在是去哪里啊?”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
“嗯……那咱们去做婚检吧。”
“好吧!”
于是在她的指点下,我冒雨骑车到了免费婚检指定医院,结果却被告知,双休日不上班,得工作日来。
我俩面面相觑,雨已经越来越大,我的脸已被雨水来来回回的洗透了,颇有些凉意,却相视莞尔而笑。
“那……接下来咋办?”小旭问。
“嗯……咱们去逛菜市场吧,买条鱼,买点菜,买点凉卤,我来做午饭,给你弟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吃饭。”
“好。”
去了菜市场,在我的指点下,小旭将所有材料买齐,满载回家。将到家门口时,碰见她的弟弟载着她的小侄儿冒雨前行,一起往回赶。
回家后,我径去厨房做饭,按照我的心意整治出一大桌丰盛的菜肴……或许真有几分献殷勤的动机吧,但于我而言,更多的是满足我身为吃货的胃罢了,这段时间,我越来越享受烹饪做饭的乐趣。
开饭之前,小旭的弟弟将我昨晚弄得半途而废的工作完成了,新换的灯泡随着开关明暗交错,没有一点差错,我再次为自己的动手能力而深感惭愧。
饭罢,闲得无事的我在小旭的书架边流连,看到搁一起的毛笔砚台和墨汁,突然勾起心中久违的乐趣。
在小旭卧室的书桌上练起了毛笔,手感生涩,丑得不能见人,自娱自乐罢了。
过了一会儿,小旭端着一杯水溜了进来。
我强拉她坐在我的腿上,将笔递给她,“你来。”
她看着面前的白纸,被我强行搂抱着,有些忸怩,有些开心,轻轻的左摇右晃,像是挣扎,像是撒娇,嗔道:“写啥子嘛?”
我紧搂着她,道:“随便,想写什么写什么。”
她支着下巴想了想,“有首诗说什么菩提树,明镜台,尘埃什么的,具体怎么说的?”
我给她讲了五祖弘忍六祖惠能还有神秀的故事。
而后,她在纸上落笔。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尖埃。】
等她落笔,我道:“你写错一个字啦,知道吗?”
等她检查一遍发现错处,大囧,就想将之毁掉,我却坚决制止了,她此刻正位于我怀抱掌控之中,怎反抗得了?
“将笔拿起来。”我命令道。
“干嘛?”她苦兮兮的问。
“还没落款呢。”
“落什么款,我不知道诶!”
“没关系,我念,你写。来,另起一行,字迹稍微小一点,和前面的显出区别来,写‘二〇一九年四月二十日’,换行,再写‘吾于情意绵绵闺中书’!”
写到最后,小旭不笑也不闹了,越写越安静,越写越认真,直到最后最后一字写完,这才一脸凄苦的道:“阿林逼我,阿林强迫我!”
我却玩上瘾,心里也知道,嘴上说着“不要”的小旭其实也蛮沉醉的,于是也不和她理论,赶紧另换了一张宣纸,再次于桌前展开,“强硬”的命令道:“再来!”
小旭问:“写什么呢?”
“你想要哪种的?”
“小清新?”
【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台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
【二〇一九年四月二十日
吾于被逼无奈下乱书】
她这次学“机灵”了,不要我提示,先一步把落款完成了,强调其身不由己、被逼无奈的状态。
我笑道:“又有一个错别字啊,不过,整体看去,真的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