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来了。
但是又很快离开。
以至于方源不知道他因何事而来。
仿佛是给孔颖达撑腰,但又好像不是,很是奇怪。
对此,方源也仅是感到意外,随即就没有再理会。
但可能方源都没有想到,孔颖达因为方源不给面子而恼怒在心。
他没有能力针对方源,但不代表他没有能力针对方源的那几个徒弟。
对于孔家来说,他们将师徒关系看得很重,自以为徒弟就是师傅的一份子。
既然你方源不给面子,我又针对不了你,那你的徒弟就替你受罪吧!
山东某县。
张继被吏部安排在这里做县令。
因为张继的外貌问题,所以他在这里处处受到排挤。
但又因为他能力出众等原因,在这里做出了不少政绩,备受当地百姓爱戴。
也许在县衙和县里权贵的眼中,张继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丑八怪,但在百姓们的眼中却是青天大老爷。
一切似乎都朝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今日张继感觉县衙的同僚看自己的目光发生大大的变化。
以前他们是看不起自己,但是对于自己的命令或多或少都会执行的,不敢太过分。
但是今日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中不仅有看不起,还有幸灾乐祸。
“主簿,发生了什么事?”
张继询问县里的主簿。
在县里工作这几年,他通过自己的手段,成功收服了不少官员。
其中主簿就是其中之一,是张继目前在县里最有利的支持者。
“孔家来了位名宿,在清风楼宴请县里的绅豪。”
“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其他原因,多次说大人的不好,扬言不配做本县县令。”
主簿小声说道。
说话的时候小心地看着四周。
一看到有人过来,立即和张继拉开距离。
张继看着这一幕,听到主簿的汇报,眼神阴沉如水。
本来自己在县里就不受待见,现在孔家的人出面中伤自己,那自己以后还能在县里工作?
虽然自己在县里备受百姓的爱戴,但如果孔家出手,县里的绅豪对自己有意见,那以后就无法开战工作了。
孔家在山东就像是皇帝一样的存在,他们亲自出手,那自己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翻身了。
只是,为什么?
看着原本和自己亲近的主簿特意和自己拉开距离,张继的心好痛。
这几年的努力就要这样烟消云散?
难道老天这么针对长相差的人?
张继的心情很沉重。
恰在这个时候,县衙门口响起喧闹声。
回头看过去,就看到县里的不少绅豪走进县衙。
其中,他们的最前面有个红光满面的老者,白发苍苍颇有几分仙人的气质。
“他,他就是孔家的那位名宿!”
主簿声音颤抖道。
丢下这句话后,他就带着谄媚的笑容小跑向他们,迎接他们的到来。
张继看着县里的绅豪拥护着孔家的名宿进来,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但还是深吸口气后大步上前迎接他们的到来。
“你就是张继吧?”
“人模狗样的东西,丢了我们山东的脸。”
孔家名宿扫了县衙一圈,最终视线停留在张继这里,冷声道。
“这位名宿是?”
张继的呼吸为之一滞,差点没忍住骂人。
听对方的话,彼此之间明显是第一次见。
第一次见就骂自己是狗,这就是孔家的名宿吗?
“你做的事老夫已经知晓,老夫这次来是警告你的。”
“莫要在我们的山东实行你的恶行,否则我们不会放过你。”
“你也不用得意多久,朝廷很快就会有下达你被革职的消息。”
孔家名宿没有自我介绍的想法,趾高气扬说道。
“我做的事?我的恶行?”
“还请这位孔家名宿给个说法,我做了什么事,我有什么恶行?”
张继忍着怒火,沉声道。
他娘的,这是来盖帽子的吧?
自己哪里得罪孔家了,要这样来给自己盖帽子?
若是说因为自己长得丑有意见,应该是自己来山东执政的时候就开始反对。
而不是自己努力这么多年,已经在山东本县有了些成绩,几乎已经站稳脚步才过来。
“哼,装不懂?”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知道。”
孔家名宿冷笑道。
“孔家就这么给人盖帽子?”
张继听着,气得脸都变红了。
一出场就骂自己,然后就是给自己盖帽子。
然而问他事情,他却不肯解释,莫须有罪名吗?
县里的绅豪们看着,眼里满是看戏之色,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们不关心张继做了什么事,也不关心孔家名宿是不是给张继盖帽子。
只要本县还是在他们的掌控当中,那么谁是县令他们一点都不在乎。
“放肆!”
“说话注意点,我孔家乃是圣人之家,岂会给你盖帽子?”
孔家名宿勃然大怒,呵斥道。
“那你倒是说我做了什么事啊?”
张继沉声道。
孔家,孔圣人之家,那又怎么样?
自己是小人物,但被你们孔家盖帽子都不能反抗吗?
“看,这就是你们县的县令,真是丢尽我们山东的脸。”
孔家名宿依旧是没有回答。
而是回头看向县里的绅豪,指责张继。
“确实,丢尽了我们山东的脸。”
“您老放心,我们会联名上书朝廷,革他的职。”
“我们县不要这样的人,山东也不要这样的人。”
绅豪们义愤填膺说道。
一个个的没有将张继放在眼里。
仿佛张继这个县令就是一个傀儡一样。
张继被气得肺腑都要炸裂,眼神涌出血丝。
自己明明是这个县名义上地位最高的人,但却被这样子藐视。
想要将眼前的这些绅豪都狠狠教育一番,但张继最终还是忍下来。
没办法,这里是山东,朝廷对山东的管理很弱,山东的百姓对朝廷很有怨言。
“圣旨到!”
突然间,县衙外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