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有的蜉蝣,朝生暮死,其一生也就几个时辰,我们感慨其生命短暂。
而长生种,则以同样的感慨,感慨我们的生命短暂。
不朽者又会以更夸张的感慨,感慨长生种的生命短暂。
那么好了,我们知道春种秋收,这很正常,我们等得起。
那你代入不朽者的角度,祂们眼中的春种秋收,可以是怎样的时间跨度?”
许沅君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法。
周卓继续:“我们总结规律,设立了节气,划分日月年。那么,不朽者能不能做类似的事呢?显然也是能的。
祂们有自己的一套总结规律的理论,并且祂们的着眼点,跟我们迥异。就拿时间划分来举例,我们根据自己的实际需要,划分日月年,祂们根据祂们的需要划分纪元、元会。
一个元会就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当然,这个时间划分,其实是道家根据自己的需要,通上接下,而鼓捣出来的划分法,严格的,不是不朽者的时间划分。
在这样的背景下,不朽者们的计划,往往跨越我们眼中无法想象的漫长岁月,也就不足为奇了。
用我们好理解的法,你这个情况,叫做大隔代遗传。
就好比击鼓传花,从老祖宗那辈就开始传了,鼓不停,就一代代往下传,都是隐性的,也就是桌子底下传递,表面看不见。
到你这里,鼓声停了,按照规矩,你就得把花拿出来,这叫显性。
然后呢?一般来,然后就该你表演节目了。
表演什么节目呢?
由于之前一直是在桌子下面传,都也看不见,你拿一把,我掐一下的,这花有点坏了,你需要表演的,就是将之修好,然后继续新一轮的击鼓传花。
传到啥时候这个游戏不玩了,就是主持人有话的时候,也就是不朽者要表演了。
因为按照祂当初的分析,某有雨,会打雷,易诈尸复活。”
“啊!?”
周卓笑道:“这很正常,你读史就知道,家族也罢,王朝也好,都有高起低落,也有已灭而复辟的。
不朽者诈尸就是复辟,祂推测当时的环境应该是利于祂的,然后就重新君临下,到时候再经营,不定就永生了呢。”
“哦。”
周卓又道:“问题在于,这下,是大家一起搅合在一块儿过日子,不是你一家关起门来玩游戏。
我刚才也了,有弯腰成功的。比深眠的是强,但也有自身的限制,就像青蛙需要保持皮肤湿润,不能长时间离开水。
那这种半死不活的,也自然在想办法。
办法之一,就是对你这样的下手。
我自己的份量不够,我抢别饶,总份量够了,我就彻底上岸了。
这就是为什么要搞你的缘由。
你看这,变就变。这么大阵仗……你也知道,帝王出巡,黄土垫道、净水泼街,那都是变相的钱铺出来的。
这也一样,不是理由充足,祂会这么玩?
你会为了抢一个乞丐,鸣锣开道,把乡亲们都招惹过来围观么?”
这个比喻让许沅君哭笑不得:“我不会抢乞丐。”
周卓呵呵:“那可不定,乞丐或许只是皮囊,谁知道他内核是个啥?万一是太子白龙鱼服,就好这口呢?”
许沅君愈发哭笑不得。
周卓神情严肃:“我只是借这个例子告诉你,你既然是显性神脉,就注定招灾惹祸,即便你打扮成乞丐,别人也未必不能看穿,而即便是你路遇的乞丐,也未必就不是乔妆改扮,不管是谁,你都得留着三分提防,包括父母亲人。
没办法,这里边的利益太重了。
你就想,当秤的两边,一边是你一个,一边是阖族上下,你爹妈该怎么选?
一般来,我们知道人性之劣,尽量想办法不出这种题。
但你这个属于飞来横祸,干系太大,你自己又接不住,所以……”
许沅君愁眉苦脸:“哥,要不你娶了我,做也行!”
“咳咳,我有老婆的,也有妾室,玉照你都看过的。”
许沅君眼珠一转:“那你还缺个外室呀!”
周卓:“你姑娘家家的,也是大户的姐,这些脸都不红一下的么?”
许沅君反问:“脸红有用么?你都了,秤的两端,我不想死,也不想被灭九族,我自己又不太行,为今之计,就只能不要脸点了。”
周卓揉鼻子:“你倒是反应快,都没个铺垫就进入妇女状态了,什么浑话也能。”
许沅君翻白眼:“端庄你们没劲,放荡你们不检点,你要我怎样,你给我。”
“……”周卓继续揉鼻子,这个,他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