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汗原本还以为周青峰不喜欢被人画像,甚至想过让画师偷偷看几眼,悄悄的记下这小子的长相回去画。哪晓得周大爷得知有人要给他画像,那个热情就好像被压抑几万年的火山猛烈喷发。
周青峰甚至要求画师留下来好好画,他对画师说道:“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大丈夫一世英雄也不过百年。若要让后人铭记,光只有干巴巴的文字记载是不够的,我一定要留下我的肖像。这肖像可不能是呆板的画个傻子,一定要体现我英武伟大的内涵。”
这小子都在说个啥?
达尔汗等人根本听不懂,只是冷冷的发傻。
“要让后人知道——我,周青峰,年虽幼却志存高远,为华夏存亡,民族兴衰而奋尽全力。在这白山黑水之间,在这异族蛮夷之地,我砥砺前行,不忘初心,历经磨难也从不放弃。这份德行可载青史,可昭日月。”说着说着,周青峰自己都被自己感动的要哭。
阿巴亥只能是翻白眼,她知道周青峰啥都好,就是时不时一张嘴喜欢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胡话。而他自己偏偏乐在其中,沉迷不已。
“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周青峰拍拍画师的肩膀问道。
画师也就二十来岁,头戴方巾,身穿交领,做个书上打扮。他被周青峰拍了几拍,一张脸都要哭出来,“鄙人姓蔡,名志伟,沈阳人士。在下画技其实一般,只怕难以达成贝子爷的意图。不如放在下归去,我家中尚有老母要赡养......。”
画师说着话真的哭了出来,他只不过贪图十两银子的画稿钱,就被人赫图阿拉。在赫图阿拉也就算了,这女真奴酋竟然一句话把他打发到了更加偏远的额赫库伦。这一路辛苦到额赫库伦也就算了,结果却要给个不着调的臭小子画像。
什么狗屁骑羊挥手像,这小子什么脑子想出这么个姿势来——汉家老祖宗自打会画画以来,啥时候画过这样的画?这不是摆明为难人么?
画师哭的眼泪汪汪,周青峰反而安慰他道:“别哭别哭,给我画像亏不了你。只要你画的好,过个几百年人们都会记得你的名字。别人提起你都会赞叹一句‘哇,那就是给伟大周青峰画像的御用画师’。相信我,你赚大了。”
可劝也无用,这位蔡画师就是情绪低落。周青峰只能派人送他回城里好好休息。倒是达尔汗愣愣的发现自己不太好交差——大汗指明要看周青峰的画像,周青峰也答应了,可画师却被扣下不能跟着他一起回去。
阿巴亥倒是觉着事情处理的挺完美,就要回城里休息。她可算是等来了自己的侍女以及日常换洗的衣物等生活用品,也算是大松一口气。只是等她一回头,褚英忽而出现在工地。建州大妃心中一怒,径直上前喝问道:“褚英,你为何非要留我在此地?”
阿巴亥性子就是如此,一会冷静一会随性。她想跟褚英理论一番,可褚英却根本不理她。后者手里抓着一杆长矛,大步从周青峰身边走过,随口喊道:“来,我要教你些东西。日后大战,免得你死得太快。”
伐木场工地面积挺大的,褚英走到角落一块位置,站定在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平地中间。他拄矛而立,身姿挺拔,工地的火把光线在他周边晃动,显得不怒自威。
周青峰骑着傀儡山羊过去问道:“褚英贝勒,你要教我什么?”
“我得有个帮手,但乌察的手下都不太听我的。我只好抓你小子来充数了。”褚英说着一抖手中长矛,沉声说道:“你这骑羊跳跃之法颇为新奇,可在战阵上却没什么用处。来,尽管朝我攻杀。你若是能闪开我的矛尖,就算你赢。”
长矛直指周青峰,面对威名赫赫的褚英,到让他也生出几分好胜心。‘山羊跳’的招数最擅长就是避开敌人正面,躲开矛头并不是难事。他当即亮出自己的光之军刀,驱使傀儡山羊朝褚英冲了过去。
“小心,我来啦。”周青峰大喊声,先是向左虚晃动,跟着军刀爆开一团刺眼白光逼着褚英闭眼。可不等他跃起,矛尖却从亮光中刺出,轻易就把他从傀儡山羊上给抽了下去。
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周青峰就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他没觉着褚英用多大力气,却好像是他自己把自己给摔出去一样。等他爬起来抬头一看,褚英似乎压根没动,矛尖稳稳指向他,冷冷嘲笑道:“再来,想清楚自己是怎么摔的。”
若是真正的战阵之上,周青峰这一下就挂了。他没任何抱怨,反而飞快的又骑上自己的傀儡山羊,细细思索刚刚那一击。可不等他有任何结论,身后传来阿巴亥的声音,“小子,你那道晃人眼睛的白光顶多对跟你同级的人有效,褚英可以轻易看穿你的虚招。”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