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死!”
这里防守者,正是萧云、陆煊和卢凌风三人,他们皆使用长枪,用出军中合击之术,上中下三路同时攻来。
张彪侧步后撤,一脚踢开脚下枪头,同时用出家传追魂手老蟒缠松,右手一绕一兜,便将两炳长枪夹在腋下,扭腰一抖。
这两炳长枪,分别是陆煊和卢凌风所使,他们只觉一股巨力传来,便轰的一声撞塌坊墙,滚落在地。
二人心中惊骇欲绝。
他们在服用修罗丹成为龙牙卫后,体魄气力大增,信心满满。
随边军返回的路上,他们也曾遇到修士袭击,耗尽其术法后,也就是个武林高手。
谁曾想,这太岁竟如人形凶兽一般。
“啊!”
萧云则已杀红了眼,刺向下路的长枪被荡开,干脆借力一个扭身,使出回马枪,枪头破风,直刺张彪胸膛。
谁知,对方一个闪烁,竟已消失。
再出现,已来到他身前,一脚踹出。
咔嚓!
萧云只觉胸膛骨折塌陷,喷着血在地上连滚十几圈,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张彪自然不知眼前这小将,是自己斩杀的禁军统领萧参之子,将人踢飞后,反手一挥,六七道阴咒黑光呼啸而出。
御真府几人已追赶而来。
前方数人躲闪不及,被阴咒击中,惨叫着滚倒在地,脸上黑线蔓延,很快没了动静。
周大郎也策马而来,下令巨犬扑击,却被阴咒击中,浑身黑线,口喷鲜血,哀嚎翻滚。
灵兽受重创,周大郎与之心神相连,也惨叫一声掉下马来。
方相宗疆梁一脉,诡术本就以凶狠诡异著称,随着张彪道行提升,终于显出威力。
一时间,御真府众人竟不敢上前。
张彪冷冷看了众人一眼,一个纵身腾空而起,消失在浓雾中。
“老萧,老萧!”
陆煊与卢凌风也从乱石中挣扎爬出,扶起半死不活的萧云,连声呼喊。
一名御真府异人咽了口唾沫,颤声道:“这……这太岁绝对不是人!”
“他当然是人!”
徐白也已赶到,眼中阴晴不定,“他方才使得那招老蟒缠树,是追魂神捕张家的招数,听说张家小子从六扇门辞职,难道他就是太岁?”
周大郎跌跌撞撞爬起,看着气若游丝的灵宠欲哭无泪,闻言脑中灵光一闪,大吼道:
“是他,绝对是他!”
“此人阴险毒辣,当初明明认得鸡怪,还坐视不理,害我父亲眼瞎,事后仅给了几两银子打发,简直是卑鄙小人!”
“对了,听闻他搬了家,在丰邑坊落脚当道士,没想到暗中为祸京城。”
大司马陆无极之子陆煊,见好友萧云受重伤,也已愤怒无比,“传令,调集边军包围丰邑坊,箭阵伺候,定要将这妖人千刀万剐!”
咻!咻!
几道响箭腾空而起,街上游弋巡逻的边军顿时汇聚,战马隆隆,震动地面。
与此同时,太平坊那边也燃起熊熊烈火,巨大的狼头婆罗神分身降临,整个坊中黄沙漫漫。
京城一片混乱,百姓心惊胆战。
张彪也不再遮掩身形,全力加速,破空声引得坊中青烟鼓荡。
铛铛铛!
各坊钟声急促,火罗教僧人大声示警,沿途百姓哭爹喊娘,乱作一团。
“太岁妖人来啦!”
“快跑啊!”
“爹!娘!”
张彪在房梁上纵横跳跃,破空而过,望着下方乱象,脸色一黑,最终无奈摇头。
他所行,许多也称得上侠义之事。
却没想,混成了邪魔外道…
没有丝毫犹豫,来到丰邑坊后,当即破开道观废墟,直接跳入洞窟中。
果然,王信已浑身扭曲,凄厉哀嚎。
他服用修罗丹,浑身经脉损毁,寄生体内的血蜒为保证宿主存活,便化为经脉。
这便是寄生邪物,福祸相伴。
母虫那边受创,血蜒组成的经脉自然逆乱,虽不会离体,却痛苦万分。
张彪也顾不上搭理,将重要的法器材料打包收好,随后拎起王信,一脚踹开通往青龙渠的暗门,消失在黑暗中。
很快,大批边军汇聚丰邑坊。
他们在御真府高手指挥下,小心翼翼来到道观废墟外,围成一圈。
“放!”
徐白一声令下,大量的火油罐子顿时扔入洞中,火箭射入,毒烟烈火升腾而起。
他们本想用这个方法,将张彪逼出,但过了一会儿,里面却毫无动静。
“灭火,搜!”
一番折腾,众人才进入洞窟。
望着眼前一片狼藉和远处洞口,众人面面相觑,陆煊则狠狠一拳,砸在石壁上。
方才战斗,给他们带来的阴影不小,对方道行术法之高,比那当初尸鬼还难缠。
小心谨慎,反倒令对方走脱。
就在这时,一名御真府龙牙卫急匆匆进洞,面带惊喜道:“那虫母被困住了,听说附身在一妓女身上,已化身为妖!”
嘟!
与此同时,远处号角声响起。
陆煊也顾不上管太岁逃脱,抬头倾听,沉声道:“这是先锋营要出征了,大雾行军,也不知有多少将士能活着…”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沉默。
谁都知道,大战将起,所有人都将卷入其中,能否打破命运,谁也不清楚。
……
玉京城外五里处。
张彪拖着王信从青龙河中走出。
远离虫母后,王信也终于稳定下来,恢复一丝清醒,看着周围浓雾,茫然道:“彪哥,这是哪儿?”
张彪听着远处号角声,微微一叹,“乱世已至,我们去怀州找你父母,躲避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