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虽亡,但陛下苦心与司马氏一家结成亲眷,想来日后也不会错,太后还有何可忧虑的?”
“话虽如此,但哀家一时间猜不透皇儿之心,恐他另有打算。”
翎儿的眼珠转了转。
“太后所说有理,奴婢也已经觉出此事不简单,现在,整个后宫都是粮草和金银,一旦再有一次敌军入城,恐怕整个皇宫都会被毁掉了。”
吴太后大概忧虑的也正是这件事情,于是不语。
过了一会,吴太后忽然问道,“陈季那厮已经两天未见踪影,你可知道他现在何处?”
“奴婢也未曾见到陈大人。”翎儿回答,不过,翎儿对吴太后的心思摸得极透,立刻补充道,“奴婢这就要人去宫外,尽快寻他回来相伴太后。”
吴太后笑而不答。
从吴太后寝宫出来,翎儿并没有命人去宫外,而是安排了两个宫女守在这里,随时听候太后吩咐,自己则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信步在后宫中走着。
绕开了诸多宫人们的视线,翎儿最后来到了那座已经被拆掉了大半的央和宫。
由于到处都堆积着各种物资,央和宫现在只剩下几间主体建筑没有拆除,就连生长在宫前的那一片树林也已经被伐尽了。
虽然如此,这里依然显得比其他地方要冷清许多。
见四周无人,翎儿绕过了一条长长的粮草垛,进入宫苑。
走出不远,翎儿停在了一条已经略显荒芜的小路上,侧耳倾听着。
不远处的一座拱门后面,有脚步声传来,其人走走停停,大概也是担心被别人发现。
很久之后,陈季的一颗头从拱门里面探出来。
“陈大人,何必要这样躲躲藏藏?这几日陛下不曾去过太后处,太后却十分惦记陈大人。”翎儿看清陈季之后,起身走过来,说道。
陈季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黎公子伤势如何?”翎儿问道。
“早已经好了,只是不知道翎儿姑娘到来,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叹气。”陈季回答。
〵翎儿想要说什么,却没说。
陈季观察着翎儿的表情。
“邓艾将军死后,司马禁儒那厮视我等为邓艾心腹,刘永那厮则更是时刻要除掉我二人,虽有太后保护,恐我二人也命不久长。”
“陈大人莫要如此悲观,还是先跟我回去面见太后,日后再做良图。”翎儿说道,“至于黎公子,奴婢抽空过来照应一下就是。”
二人的话尚未说完,拱门的后面再次探出一张脸来。
是黎隐。
“小人为了报仇,不惜改名李隐,却不想还是被刘永那厮所伤。”黎隐咬着牙说道。
“陛下身边有齐臻保护,谅你等二人也无法靠近。”翎儿说道,“依奴婢之见,你二人且回慈宁宫,择机而动。陛下这几日每天只和司马禁儒那厮饮酒,无暇顾及到你等。”
陈季看了一眼黎隐。
黎隐的一对拳头在身边攥紧。
忽然,翎儿刚刚走过的路上传来“扑通”的一声响声,好像是什么人不小心摔倒了。
三个人就像是受惊的兔子,几乎在同一时间躲到了拱门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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